“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唐阮把勺子拿出来,笑着摇了摇头。
“你有!”
安橘在戚伶伶口中听过几句关于唐阮的事,说的不多,唐阮是安橘见过最温柔强大的人,她的柔与强都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源自于她的内心世界,她充盈的精神世界,有再多的不如意,她都能踏踏实实走下去,所有情绪得以消化,她身上平和的气质,就是她最厉害的东西。
人生如此,唐阮在羡慕安橘勇敢开朗的同时,安橘又何尝不羡慕她的淡然处之,她们成为不了对方,却又可以找到自己的缺失。
“阮阮,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这么淡定的?好像什么事你都能想通。”安橘托着腮问她,她口头上也说自己不后悔追求薄斯倾,可她心里知道,放下是很难的,所以她做不到。
唐阮唇边轻轻落下发丝,她道:“我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我只是习惯了不强求。”
“不强求?”
又到了秋雨季节,外面响了一声雷,唐阮看了看窗外,雨势不大,看样子刮不进甜品店。
“天要下雨,你不能不让它下,但它不会永远阴着,晴天是日子,雨天也是日子,所以不强求。”唐阮语气轻松,如果能要得到,谁会不去要?她只是习惯了不求不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安橘点了点头,她前半生的字典里只有不放弃,没有不强求,后来她遇到了薄斯倾,在追求薄斯倾的过程中,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所谓不强求,不是漠然置之放弃一切,而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顺其自然,去为更有结果更有价值的事情努力。
薄斯倾快要成为她的“无能为力”了。
……
首都一夜之间入了冬,秋冬这个季节不讨喜,它冷得像刺刀,干燥锋利,刮过肌肤生疼。
薄老爷子的生日宴还是妥妥帖帖地办了,方家如常出席,他们都不知道薄斯倾去方家说了些什么,这中间肯定有方立书的帮助。
气归气,方家也明白薄斯倾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方父就对他很看好。
方立书问过父亲,为什么还要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方父道:“你妹妹那个性子是被我们宠坏了,改不了的,薄斯倾虽出身不够光彩,性格过于冷清,但他骨子里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有仇恨也没完全丧失人性,这样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即使将来过不下去,也不担心他会残害阿媛。”
“一众人选里,就他最合适了,外貌阿媛看得上,知根知底门当户对,阿媛嫁过去也是富足的日子,不用吃苦受罪,为人处世隐忍克制,起了冲突也会顾及面子,对妻子会有所包容,且以他的能力,两家交好,帮他坐稳薄家的位置,对你也有利。”
方父说着还叹了口气:“没了他,我上哪再找这么合适的人选。”
方媛书哪管这些,关了段时间禁闭,放出来后又跑去旅游,整日跟些狐朋狗友玩乐,玩完了回来倒是消停了段时间,也不说要找唐阮报仇了,方立书觉得这样也好,不求她为家出力,至少安分守己。
方立书怎么知道,她是在外面又捅了个篓子,万幸没爆发。
说了不嫁就是不嫁,任方父嘴皮子磨破,倒是薄斯倾那边,传来个消息。
薄斯倾要跟栾然相亲了。
方媛书一听,顿时后悔自己不该在父亲面前把话说绝了,栾然要是和薄斯倾成了,她气都要气死。
毕竟方媛书这辈子就挨过两个人的打,一个唐阮,一个栾然。
前者“手误”,后者,那叫吊打。
这场相亲与薄康无关,他还没那么大能耐,薄芸认识栾苏青,栾苏青要给女儿挑选个优质的夫婿,听她提起了薄斯倾的名字,印象不错。
薄家想把薄佑松塞出去来着,栾然没看上,栾苏青挑女婿看综合潜力,栾然挑老公看脸,薄斯倾两项都符合。
要真能攀上这门亲事薄家就烧高香了,薄康一改嘴脸,说了好些虚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