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气氛压抑,古云实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沈香引上车也不再闹,眼神冷得没有一点情绪,好像周围的一切她都不感兴趣、无所谓。
鹤冲天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怂”,他却无法反驳。
归根结底,是沈香引不够了解他。
他只告诉沈香引自己要寻找身世之谜,隐瞒了更重要的部分。
自有记忆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备战,要报仇,也要完成母亲的嘱托。
大仇和大恩,是他的全部。
和沈香引的关系让他深感脱轨,超出掌控范围。
男女之情从来不是他会去考虑的事,更没考虑过要如何处理。
他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第一次没推开,这么想是有些又当又立的意思。
但他不知道如何解决,已经做过的事不能改变,他也不能接受更多的失控感。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夕阳的橙色照进车里。
沈香引有些耐不住无聊,一边看向窗外,一边哼起评弹调调。
鹤冲天听她出声了,松了口气,对周正说:“周正,我平时就这么教你待人的?不道歉,是觉得自己没错?”
周正几乎没有被鹤冲天这么严厉的责备过。
李珊珊说的没错,他哥这是中了沈香引的迷魂记,变昏庸了!
沈香引哼了一声:“不用,不爱听这些虚头巴脑的,少逼逼两句就行了。”
周正不服气,但没有违背鹤冲天,憋了半天:“对不起。”
古云实打圆场:“没事……你们也别置气,是我想得不周到。”
沈香引一挑眉,想起昨晚上鹤冲天发神经问他翟新厚、古云实和他,更喜欢哪个这种蠢到降智的问题。
她端起柚子,“怎么会不周到?我最喜欢吃柚子。”说着就上手剥。
闷厚的一声撕开柚子的厚外皮,一股清新的香气扩散出来。
她剥得仔细,像处理工艺品,剥出一瓣红澄澄晶莹的完整果肉。
“给,你上了车就没喝过水,渴吗?”她递给古云实。
古云实受宠若惊:“给…给我吃?”
“你还想让我一直举着?”沈香引捏着果肉往古云实嘴里塞。
紧接着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不用看也知道,鹤冲天看她了。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