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月卯足了力气抬起头,同样瞪着高台之上的玄霖。
【小夜:宿主,冷静啊,他看起来现在很生气,咱们要不明哲保身先?】
【茯月:冷静不了一点。】
“你有什么资格插话?”玄霖轻蔑地问道。
“此事是我一手造成,是我花言巧语骗了他们,你只看到他们受我蛊惑将我一个阶下囚奉为夫人,你却没看到他们因为拿不准你的意思左右为难的样子!”
茯月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被力气被绳索束缚的缘故,她几乎是喊出来,“而且这样的误解,明明也有你一份责任!是你在谣言下默不作声!”
什么在谣言下默不作声,明明就是他亲自造的谣好吗!
在茯月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殿内的气温骤降,陷入短暂而又诡异的沉默里。
墨池的里的水一瞬间凝结成了冰。
琅画与问心愣了片刻,而后都重重一磕,“尊主息怒!”
玄霖不怒反笑,“是么?倒是本座的不是了?”
逞一时英雄自然容易,茯月不免又开始心疼把这大妖惹毛了抽符保命要花的生命值了。
她紧紧盯着玄霖,以免错过最佳跑路时机。
殿内的气压虽低,玄霖的神色却瞧不出喜怒,茯月忽然又听见他道:“你倒还真是有些骨气,本座就成全你们!”
等等?成全?怎么个成全法?
茯月见玄霖抬手,也顾不得思考太多,直直呼唤小夜。
只是下一秒,茯月发觉玄霖抬手倒不是准备送她上路,而是伸手拔下了自已颈侧显露出来的那一枚鳞片。
“尊主!”
“尊主!”
琅画与问心同时失声喊道,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鳞片被玄霖托在掌心中,被黑色的妖物雾侵蚀,化作齑粉消散。
“诸位还有何话可说?”
玄霖冷冷环视了一圈,而后负手进了内殿。
茯月看着那抹颀长的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耳畔又响起两道闷哼,她转过头,琅画与问心手中已经完完整整地躺了三枚鳞片。
问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头看着茯月,灿然一笑:“你还真是义气,竟敢那般对尊主说话。”
茯月心里嘀咕道,本来就是他的错,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好奇道:“你还敢与我搭话?”
“只要不再产生什么误解就好。而且,尊主这般生气,大抵是我们擅自将他与别人联系起来。”
“可是情债,真的是你们尊主二人亲口说的。”茯月愤愤不平道。
“那不一样。”问心摇摇头,“我们之前是将你真真切切地视作他的夫人。”
茯月撇撇嘴,“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就是脾气很怪。”
片刻后,茯月濡染察觉出什么似的,八卦地问道:“你们尊主不会是受过什么大情伤吧?难道是上一届尊主夫人给他的打击太深了?”
虽然原著没有写出这个大反派玄霖的情史,但茯月肯定觉得不简单。
说不定玄霖的内殿,一打开门就是左一声“尊主~”右一声“妖尊大人~”的温柔乡呢。
就是不知让玄霖谈“情”色变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茯月看着盘腿坐在殿中调息的琅画与问心,问道:“疼吗?”
二人摇头,“既是犯了错,疼一下又何妨呢?而且我们拔三枚鳞片也远远没有尊主拔一枚鳞片来得疼。”
茯月皱了皱眉,“为什么?”她回想了一下玄霖方才拔鳞片时云淡风轻的动作,倒看不出来他有多疼。
“因为尊主妖力强大,鳞片自然也比我们长得结实牢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