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在地上的熊黛柔心里直骂娘,臭婊子,平日里就充大,现在来红艳楼演戏,还压老娘身价,呸!今后老娘得了银子,搬出去住,也当正房,才不要看谁的脸色!
很快,刘老鸨给了钱,打发走了梅玉,就乐乐呵呵,和和善善地让丫鬟领着熊黛柔先去休息去了,对待刚进窑子的新货,她从来都是先礼后兵。
见人走了,余龟公连忙上前来道,“你糊涂啊,这种货色,你怎么敢接手?还出八百两银子,我看你烧的!”
刘老鸨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懂什么?这种大宅院里出来的犯妇最好调教,也更有人喜欢,能卖上价。”
余龟公都快急死了,刚才在一旁好几次想插嘴都被她瞪了回去,现在总算是能开口,立刻说道,“你也知道她是犯妇?你不怕镇抚司抄家到时候找上咱们?你在想啥呢?”
他是真急啊,因为红艳楼明面儿上是窑子,可背地里干的是杀头的买卖,哪里能经得住镇抚司的搜查?
刘老鸨一个白眼甩给余龟公道,“你跟我过来。”
余龟公明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立刻跟着她来到了满芳院,这里是两人住所,非常隐蔽也很安全。
“今天我接待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你快说吧,哪有功夫猜谜?”
余龟公都急死了。
刘老鸨直言道,“镇抚司的徐晋光。”
“谁?没听过!”余龟公一脸的不知道。
刘老鸨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打算当一辈子的龟公!段齐豫不见了,联络不上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得余龟公浑身一个激灵,“这孙子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很有可能是藏起来了,家眷也不见了,应该是离开京城了。”
“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跑?”
余龟公说完,复又问道,“那跟徐晋光有什么关系?”
“咱们的人说,联络不上段齐豫了,而徐晋光又是他的弟子,还很得关玉琳赏识,应该会一步登天,只可惜他不是咱们的人,而段齐豫这个杂种,一直在压制咱们的人升迁,怕威胁他的地位。”
刘老鸨说着,戳着余龟公的肩膀道,“咱们要做两手准备,如果宣武大军能破城,是给咱们分肉还是喝汤,还是卸磨杀驴,或者是不能破城,咱们都得有后手!他段齐豫捞够了,能拍屁股跑了,咱们能吗?舍得吗?”
余龟公想来也是,自己毕竟是清元国的人,这次几国联合共谋大事,事成之后,谁能真心履约,能不能吃肉喝汤,那还两说呢!
“嘿~嘿嘿~”
一个个子不高傻里傻气的小丫头从里屋出来,看见两人就乐呵,小跑着来到了刘老鸨身前。
刘老鸨顿时眼神变得无比温柔,抚摸着眼前的傻丫头道,“这孩子快十岁了,还是咱们当初来的时候生下的,算一算,咱们在大南国的京城当细作也快十年了,回得去吗?回去了,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又怎么办?”
这番话问得余龟公哑口无言,有时候,当龟公久了,还真难以分辨自己的身份,更让他无法面对的是这个痴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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