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穗岁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所以她又一次偷了周亦行的烟,去起居室抽。
心里烦躁,打火机滑了三次才点燃,颤颤巍巍递到嘴边,倪穗岁一口烟入肺,呛得直咳。
周亦行没给她准话,没说行,或者不行。
所以她的心就只能悬在半空,只要男人不点头或者摇头,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倪穗岁想了好多对策。
比如以死相逼,让他把母亲交给自己。
可转念一想,她的死或许值不了几个钱,如果她真的死了,母亲确实没人照顾。
难道放弃么?像徐晔说的,跟他走,把这边的一切都忘掉。然后再通过徐晔的手,把母亲接出来?
她不敢说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是多少,也不确定徐晔有多大本事,所以也是赌博。
两相拉扯,倪穗岁的烟一口接一口地抽。
翻翻手机,才发现周亦礼今晚给她发过信息,说见个面谈谈。
“二哥跟我有什么好谈的?”
“你见了我,自然知道。”想不到周亦礼都这么晚了还没睡,还能回她信息。倪穗岁皱眉。
“你没睡?”
“你不是也没有?”周亦礼的文字里甚至都带着他专有的挑衅,“我猜你现在在抽烟。”
倪穗岁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二哥现在,怕不是在喝酒。”
“是在喝。”周亦行给他拍了酒杯的照片过来,“我们很有默契弟妹,所以我们如果合作,应该效果很惊人。”
“什么合作?”
周亦礼没再说了。
吊着她的胃口,不让她明了。倪穗岁叹息一声也不再等,开始筹划怎么能从周亦行的囚禁之中逃脱。
*
隔天,倪穗岁反正也不上班,赖床到中午。
下午的时候明溪过来看她,倪穗岁抱着她很久,说自己好累。
“我知道。”明溪松开她,“我们,找地方说话。”
明溪神色凝重,一看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倪穗岁心里疑惑,在明溪拿出手机的时候突然懂了。徐晔联系自己不方便,就找到明溪,联系她。
“徐总让你看邮箱。”明溪说,“他说给你发邮件了,但是你一直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