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何必这么麻烦?有事儿直接问大哥不就行了么?”周亦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站在走廊不远处,要笑不笑地看着周亦行。
本应该是兄友弟恭的亲哥俩儿,这会儿表情里看不见半点亲厚的意思。
“大哥,今天公干?在自己会所?”
“我难道就不能休假么?”周亦知反问,“怎么,人民的公仆,就一定要为人民去死?”
“你确实不会为了人民死。”周亦行转身,和他面对着,“我来一趟,大哥不准备一桌好菜招待我么?我可听说,你这会所里的厨师,是你花了重金从国外挖来的,只为了吃一口他做的鹅肝。”
周亦知哈哈大笑。
经商的,可以铺张浪费。
做官的就要清正廉洁。
什么道理?
也好在他老婆家世不俗,只要他想,总能通过容南烟的手,得到想要的。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容家大富,周家大贵。这两个人的婚姻绝对是钱与权利的双向结合,堪称完美,也相当牢固。
“怎么,三弟也想尝尝么?”周亦知笑着吩咐身边人,“让人准备着,中午留三弟吃饭。”
“是。”
这地方没人敢喊周亦知领导,全都喊大公子。
自然,知道这地方的也不多。
周亦行跟着周亦知去楼上,餐厅里灯光温馨,和地下室天差地别。
周亦知落座,“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三弟,我们先喝茶。”
“大哥就别卖关子了。”周亦行心里着急。
按照周亦知的个性,现在怕是要快刀斩乱麻,根本不会留景春丽他们太久。只要这些人能说话,对周亦知而言,就都是威胁!
“三弟现在对我,是越来越生分了。”周亦知给他倒茶,“最近怎么不见我弟妹出来活动?你还真金屋藏娇,给藏起来了?”
“岁岁年轻莽撞,怕她做错事。”
“你看,你也不坦诚。”周亦知靠着椅背,把茶水辙了一个来回,凉了之后他才入口。“老三,其实这事儿不是没有万全之策,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大哥说来听听。”周亦行端起茶杯转了转,却没喝。
“你呢,不过是想岁岁心里舒服。”周亦知淡淡道,“那我们何必把这事儿放在台面上,私下解决不更好?她想要钱,要补偿,要道歉,我都可以给。但你们也退一步,别阻挡我的仕途,否则父母也不会允许。与其跟我和爸妈作对,不如我们联手,把这事儿盖过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倪穗岁一样是我弟妹,爸妈依旧拿她当儿媳,如何?”
“大哥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周亦行轻哼,“我如果不答应呢?”
“那三弟,怕是就要吃点苦头了。”
周亦知神色一沉,看样子是要动粗!
他话音落,就听大厅里一阵嘈杂,有人喊着要进去,有人拦着不让。
这声音耳熟。
是陈立和池粟。
谢文东这表弟可以,竟然闯进来了。
周亦行心里有了底,他起身,“大哥,路还长着呢,你心急了。”他人拉开门,喊陈立。
陈立看见人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池粟也松了一口气。
“三哥,你没事儿吧?”陈立几步走过来,周亦行摇头。他回身面对周亦知,“大哥,地下室关着的人,是不是该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