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看向妙音的红痕未消的手腕,那是被锁链日日夜夜磨出来的,所以,她现在本该被锁在东宫才是。
楚枫看着妙音仍旧恨意满满的双眼,语气听不出起伏地问道:“是楚夜将你放了出来。”
楚夜笑意温和,不紧不慢道:“三哥何须问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不愿意相信她是我的人吗?”
楚枫不再看他们,转过身,继续迈了一级台阶。
“三哥,她体内有蛊,你若执意走到奉天殿坐上那把椅子,她必死!”
楚夜紧紧盯着楚枫的后背,但片刻后,他居然听到一贯冷肃的楚枫笑了。
他再次转过来时,脸上满是讽刺。
“你既要堵我心软,该拿个等价的筹码,不过想来如今还没有谁能阻我进奉天殿!”
话音刚落,楚枫面色陡然凌厉起来,他夺过身旁羽林军的弓箭,一把拉开弓,箭矢直直没入妙音的右心口。
楚枫将手中的弓一丢,眼里森冷一片从倒在地上的妙音身上轻飘飘地一扫而过。
见楚枫已经无情到这个地步,楚夜更加心凉起来。
他没有想做的皇帝的心,却不甘楚枫样样压他一头,所以他软硬兼施,想拖楚枫下水,没想到楚枫什么也不吃。
眼见着楚枫又要上台阶,楚夜上前两步,语气极为阴狠:“妙音你说杀就杀,可你不知你那妹妹去乌雍的路上,我也命人安置了火药,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就是火药的爆炸的时候。”
楚枫头也不回,淡淡道:“那孤会用长公主之礼,为她厚葬。”
“楚枫!你要记得你这条路上,有多少亲近之人的血,你这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唔!”
楚夜愣愣地看着从自已胸口惯出的冷箭,剧痛袭来,倒地之前,他看到本该已经死透了的妙音从他背后收回手。
妙音从楚夜的胸口拔出那支箭,身法极快,循着楚枫的身影掠去。
已经尘埃落定的楚枫望着奉天殿,漆黑呢双眸中看不出情绪。
忽然,他的后背一痛,似有人将冷铁捅进他胸口。
“护驾!”
一声惊呼,他的身后是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
他仓惶转过身,看到身卧在台阶上扎满了箭的妙音。
她的手中还拿着半截箭尾,箭头断在他的体内。
楚枫蹲下身,捏住妙音的下颌,眼里满是凄楚:“同榻而眠那么多回,孤知你的心脏在右边,所以孤那一箭往左,孤已经心软过一回,你却是真心想要杀了孤。”
她那一箭,是直奔着他心口来的。
“可惜这箭断了,只伤到了孤的皮肉。妙音,回答我,你到底是受了伤没了力气,还是心软了?”
妙音在楚枫手中冷笑,殷红的血从她口中涌出,再从他的指缝中滴落在洁白的汉白玉上。
“畜生…我恨不得…生啖你肉,怎会为你心软!”
楚枫眼角眉梢慢慢爬上病态的笑,他抱起妙音,声音极柔极缓:“你恨孤,可孤要封你做皇后。”
在他怀中的妙音目眦欲裂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她伤得太重,根本没有力气了。
楚枫一边抱着她进奉天殿,一边与她说话。
“当年你阖家被抄之事,是孤父皇的主意,孤当年在夺嫡的漩涡中,行差踏错一步就是尸骨无存,所以孤不得不听他的,孤今日就亲自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