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跟在玄霖身后,思量起方才那几道冰蓝色的伤口,便道:“尊主,手上的伤口是被蚀氿用极寒之水冻伤的,想来用至阳之物可治。属下这就去天炎洞为尊主采一株凤凰草来。”
“不必了。本座自已会每日疗一次伤,虽好得慢些,但也不必去炎阳洞折腾一番。”
玄霖举起自已的手,不甚在意地往掌心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的神色有些诧异,因为他手上的冰蓝色伤口明显比方才少了。
也就是说,有几道伤口已经愈合了。
玄霖眼神盯着那几道伤口,眸光幽暗一瞬——是茯月的眼泪。
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霖静默下来的时间太久,问心不禁疑惑地问道:“尊主?可是哪里出了事情?”
玄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看来有比凤凰草更好用的东西。”
问心:“什么?”
“你不必管了。”
“那尊主的伤?”
“本座自有办法。”
*
才冷清了片刻的重渊宫大殿又赫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可惜玄霖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那个一贯都很张扬的身影。
玄霖不禁皱了皱眉——倒是胆子大。
不过刚放她自由,不好好在重渊宫主殿待着,一转眼人便不见了踪影。
恰巧有一排妖侍从殿前经过,玄霖觉得有个眼熟的,他手指一挑,那侍女便被他抓进了殿中。
侍女诚惶诚恐跪着,不晓得发生何事。
“尊。。。尊主!”
玄霖看了片刻才发觉,难怪眼熟,这就是茯在这殿里狐假虎威时给她揉肩捏腿最卖力的那一位。
“你倒还认得本座才是你的主。”
那日的事已经领了好一顿罚了,如今旧事重提,那侍女脸色惨白以为还没罚够,却不妨玄霖话锋一转。
“你可见过本座那‘假夫人’?”
那侍女被玄霖阴沉的语气吓得发抖,颤颤巍巍从袖中摸出一张纸。
玄霖一把夺过,展开来看。
那纸张上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简直不堪入目,他耐着性子看完,发觉茯月是在问药堂在何处。
问到了药堂的方向,对话便终结于茯月画的一个笑脸,足以能让人想像出当时这鬼画桃符的人有多开心。
玄霖冷哼一声,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殿中。
药堂本来是黑漆漆静悄悄的,此刻却被茯月手上的夜光珠照得亮如白昼。
但无奈药堂实在是太大了,药品种类也很多,茯月翻得手都酸了,终于摸出一瓶看起来是敷外伤的药。
她先取了一小块涂在手腕处,药膏抹开后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很好闻,也凉凉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被消解了不少。
她腰间被束过绳子,想必也有伤。
茯月看了眼被她紧紧锁住的门闩和侍女口中的“人迹罕至”,放下心来,她拿着药膏走到屏风后。
薄衫褪去,腰间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狗东西。”
茯月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沾了一些药膏贴上那红痕,只是还没涂开便觉得周身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