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华长公主的脸孔狰狞恐惧。
父皇在朝时,滇南每一次贡上来的浮光锦,父皇都会赐她两匹,有时候甚至会赐三匹给她,哪怕没有端淑姑母的,却从不曾没有她的。
老九登基后,她的辉煌依旧在,她以为,便是不如父皇在朝时,两匹三匹的给她,至少给她一匹。
她不是想穿,穿了那么多年,她早已经腻歪了,但浮光锦代表着荣耀,代表着地位,她绝不能失去。
结果,元佑二年浮光锦进宫后,那个老贱人为了固守老九的皇权,全都赏赐给了那些个贱民。
那倒也罢。
三年后,浮光锦再次进宫,老九给了魏氏一匹,给了明霞一匹,余下三匹老贱人却都留在了宫里。
她虽气得要死,却也想道,老贱人苦了一辈子,难得得到好东西,自己穿用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不赏赐给外命妇就好,只要不打她的脸就好。
她已经忘记浮光锦了,谁料老贱人却把浮光锦赏赐给了那个小贱人。
“上茶,都死哪儿去了,想要渴死本宫吗?”朝华长公主叫喊了一声。
宝座喜斜对面站着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过来,颤抖着手沏了茶,好不容易送到朝华长公主手边,朝华长公主抬手端茶时,袖子不小心就把茶盅带倒了。
刺啦啦------
茶盅碎在了地板上,茶水蔓流在朝华长公主的裙子上。
宫女脸色霎时苍白无血,身子一颤,跌坐在地上,马上就又爬起来,磕下磕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咚咚咚------
朝华长公主眸子里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话落下,殿门口立刻进来两个太监,快步朝着宫女扑过去。
宫女在俩人的手抓住胳膊时,昏厥了过去。
俩太监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省得叫喊,惹来长公主更大的怒火,连他们也遭殃。
不一会儿,打板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响在长公主府的上空,引来了宝平郡主和孝勇候,兄妹俩人进了殿,见正殿宝座上的朝华长公主双眸猩红,怒气凶煞,不由地怔愣。
“娘,出什么事了?”孝勇候问道。
宝平郡主过去坐在下手的圈椅上,哼道,“娘,到现在还没有那个贱人的消息,女儿去睿王府找翀表哥,让翀表哥安排人去找,翀表哥一定能找到,等找到了那个贱人,本郡主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孝勇候没有理会妹妹,依旧看着母亲,自他记事起,母亲活地便尊贵无比,高高在上,无人超越的光华。
直到九皇舅做了皇帝后,母亲身上那独一无二的光华便开始淡下去,母亲的肆意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减少。
这些他倒是没有太在意,毕竟皇上不是皇外祖父了,有些东西自然是要失去的,便是睿王舅舅那般光风霁月的人,不也照样收敛?
更何况母亲还得罪过太后和皇上,能够有如今这样的地位和生活已然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