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快给本夫人瞧瞧,这脸蛋、这衣裳可过得去?”
张婆子拧眉,上前仔细地为陆氏将裙摆上的折痕抚平,怜惜道,
“夫人,有时候女人柔弱一些,男人看着才会心疼啊!”
“你说得对。”话落,陆氏转身往小榻上走去,捏着罗帕擦拭着眼中的泪花。
“张婆子,你说,我为了顾家的荣誉,将顾芊珞推出去有什么错?
还不是因为老爷病倒了,若是他没有病倒,他忍心惩罚顾芊珞么?
还有,要不是与顾芊珞断绝关系,我们顾家岂不是要遭侯府责难?
顾家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生死存亡皆在侯府一念之间。”
此时,顾辞修已然来到佛堂门口。
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他不觉顿住了脚步。
陆氏一愣,余光瞥向屋外的影子,抛了一个眼刀给张婆子。
张婆子心里一咯噔,连忙开腔劝慰道,
“夫人,这都不是您的错!
错就错在大小姐不应该与那侯府暗卫出去办事,是她不识大体!
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虽说大小姐不是您亲生的,但也算是您名义上的孩子。
老身知道,夫人这么做,心里也很不好受吧?
夫人大义,为了顾家上下,宁愿被老爷责难!
有夫人这样的主子帮衬,老身不后悔在顾家当一辈子奴婢!”
陆氏一听张婆子这么夸赞,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
“呜呜,张婆子,你尽会说些好听的话哄我!
若是我真的那么好?为何老爷还不来看我呢?
老爷这次是真的恨透了我!”
“夫人莫要伤心,老爷那么疼爱你!一定不会让你难过的。”
站在门外的顾辞修,听着佛堂里的对话,心中杂绪万千。
对陆氏,顾辞修自是打心里喜欢的。
所以,在顾芊珞没有出事之前,顾辞修对陆氏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她暗中与顾子辰贪墨顾府财产的事,他也假装没看见。
可自从顾芊珞出事以后,顾辞修才发现陆氏的真面目。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沓宣纸,这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全部写满了陆氏与陆子辰这几年在顾家做的不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