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
崔铭臣每次看到父亲现在的样子都会难受。
曾经多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啊,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驾鹤西游,对他来说,其实才是真正的解脱。
可偏偏,他心愿未了,始终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
让他内心极为矛盾。
现在,姑姑已经去世。
姑姑的后人,也来看望他了,算是变相的完成了他的心愿。
也是时候,帮他老人家解脱了。
林昭不知道自家表大爷,已经有了拔管子的打算。
目光笃定的看向崔铭臣:“舅爷不是生病了,而是陈年老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而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令经脉受损,埋下了隐患。
年轻的时候还好,靠着身强力壮还能压制。
可上了年纪后,气血会慢慢衰败,若是不受刺激还好。
一旦情绪激动,气血就会攻心,导致旧伤无法压制而瞬间爆发。
所造成的后果,就是经脉淤塞不利于行,只能长期卧床静养。
却不知,卧床静养反而会令淤塞的经脉愈发拥堵,气血运行不畅,从而造引发体内的脏器衰竭。”
林昭面色凝重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表大爷,满脸遗憾的道:“若是舅爷当时不卧床静养,而是以深厚的内力强行冲破淤塞的经脉,再佐以补血益气的药物,实现破而后立。
不但能够旧伤痊愈,还能让他的武道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昭,你……你还懂医术?”
崔铭臣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眼睛里焕发出明亮的神采:“那你舅爷现在这样,还有办法吗?”
“有,不过会很麻烦。”
林昭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认真的思索起来。
诡之书虽然只治病,不治伤。
但不意味着,他对伤势就束手无策了。
断骨贴、生肌膏、草木春这类古药方,其实都是为了治伤而准备的。
只不过,治疗伤势需要一定的时间。
无法像转移病灶一样,能够瞬间治愈罢了。
而舅爷是伤到了内腑经脉的陈年老伤。
比起外伤来,治疗难度又要上好几个台阶。
“只要能让你舅爷恢复健康,我崔家不惜一切代价。”
崔铭臣眸中含泪,郑重其事的做出了承诺。
父亲可是华商会的定海神针。
他虽然继任了会长一职,可不管是威望还是能力,都差了父亲一大截。
父亲担任会长时,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决策没有任何人敢反对。
可他就不行了。
继任快十年,依旧无法掌控整个华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