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回到家……”
“傻!眼前这顿已经省了,回到家就算挨骂,那也赚了!”
大哥的话好有道理,顾钧嘴巴动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一句,“大哥说得对。”
“走,烤鸟肉吃去!”顾锦让吉祥提起猎物,又夸奖自家小弟的箭术,“钧儿,你以后肯定是神射手!”
“是这些鸟飞得低……”顾钧有点不好意思。
“公子,又有一个竹筒!”吉祥低头看手里的鸟,脚上又挂了铁环,凑到顾锦边上抬手示意。
顾锦一看,趁顾钧不注意,催促道,“跟以前一样,烧了,快烧了!”
吉祥拎了鸽子退后,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看到顾如画和姚氏走出来。他赶紧拎着退到后面。
姚氏一看到顾锦两个,问道,“你父亲呢?”
“父亲?父亲来过啊?”顾锦若无其事地看门房,“我父亲来过?”
“回禀夫人,伯爷刚才已经坐上马车回城了。”
姚氏好不容易劝得顾如画开门,不生气了,还带着女儿想来与顾显商量怎么办,听到顾显就这么回城了,没主意地看向顾如画。
“母亲,您看,父亲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事。”顾如画又伤心地看向姚氏。
姚氏就觉得,以前这女儿太刚强,令自己头痛。如今女儿一下变得跟顾如玥一样爱哭,还是让自己头痛。
待到姚氏安慰好顾如画,为难地看向门外,这么些时候过去,老爷只怕都要回城了吧?但是,刚才画儿那么伤心,老爷竟然真的甩手就走,未免太过狠心。
往日顾显教训顾锦几个,顾锦几个看姚氏从未开口,只觉得母亲也是和父亲一样,对自己失望。伤心之下,几个人从未与母亲诉苦。
到了庄子里,顾如画守在姚氏跟前,嬉笑怒骂,撒娇卖痴,逼着、诱着姚氏看到自己几个的委屈。
姚氏并不是不爱子女,以往顾显拿大义劝着。她觉得老爷对顾锦几个严厉,是寄予厚望。
贺嬷嬷劝几句,姚氏还觉得贺嬷嬷到底年纪大了,心软,总是为顾锦几个开脱。
看到子女挨打,她也心疼,但是父母教导子女都是为子女好,慈母多败儿,她只能忍下心痛。
现在,来到庄子里,顾如画时时羡慕二房子女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若姚氏是性子刚强的,恼羞成怒之下,或许会大发雷霆。
但她是个性子和软的,遇事也很少迁怒,听顾如画说得多了,反而忍不住自省,难道自己做的真的不好?
想得多了,过往压在心底的内疚,就涌了上来。
现在,听到顾如画的话,想想刚才老爷的疾言厉色,不知不觉间,姚氏心中,对顾显有了一点怨气。
“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
顾如画看姚氏没再开口替顾显辩解,收了伤心之色,拉了姚氏回去,“母亲,我们回去吧。”又转头问顾锦,“大哥,你们打到猎物了吗?”
顾锦和顾钧听到姚氏竟然没说父亲都是对的,已经惊讶了,再一看顾如画这收放自如的样子,就觉得眼前的人,真是自己的二妹
二姐吗?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了?
“大哥,有没有打到猎物啊?”
“打到了,打到了,钧儿又射到一只野鸽子,最是滋补,咱们炖鸽子汤喝。”
说着,他从吉祥手里抓起鸽子,摇了几下。
顾如画看他手里那只鸽子,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季节,是鸽子满头飞的时候?
她让白露两个扶姚氏回去,自己落后两步,跟顾锦并肩,低头再看他手里的鸽子,心中咯噔一下,这哪里是野鸽,分明是信鸽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抬手碰了碰鸽子脚上的铁环,“大哥,这是野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