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紧紧而扣,上官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开了口。
“恐怕最不想让清云郡主出嫁的并是卫国公和皇后,此事如果殿下暗与卫国公联合,就算是太后遗诏又如何?”
“殿下,何须被这一道遗诏摆布,况且往日与那清云郡主也无交情,何须要保她。”
若谢清云出嫁,那荣安公主必是要嫁予西楚的,皇后和卫氏一族自是不愿。
一声冷笑,霄衡目光放在对方身上,眸子一点一点冷下,仿佛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凝结成冰。
“联合卫国公?我若无记错,当日你在落梅宫遭荣安公主陷害,是她深夜入宫解围。”
“她多次为你出言,更是为你出头,亏得她与你交好,你竟存着这般心思?你想她去和亲?”
“你对谢氏有怨,可是她对于你心中一直有愧,而且当日那事,上官寅就算顶了死罪,那也是他自己上了贼船,走了不该走的路。”
“上官小姐,你却将这怨,牵连到她身上?”
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上官寅死后,谢清云几番上宣国公府的大门,却是被拒之门外。
对于那女人之事,有暗卫而在,他都知晓几分。
声音越发冷意,霄衡步子走近,眼眸似寒冷冬季的冰刃。
“如今,在这里这般拦住本王,挑唆之语,却让本王不要娶她。”
“上官小姐,你是觉得本王脾性很好,好到可以为你左右?”
上官舒的眼眸微微颤动,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霄衡是什么样的性子,世人皆清楚,冷心绝情,不近女色。
她既然说了太后让清云郡主出嫁的目的,他这副心冷之性,又怎会插手保下一个赐婚于衡王府的女人,他为何还愿意娶谢清云?
她不是希望谢清云去和亲,只是不愿他娶了别人。
她爱慕他多年,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谢清云,为何是那曾经与她交好之人。
看着自对方身上凌厉之势,她忍不住后退一步,鼓足勇气。
天空之中,细雨而落,宫内的血腥味似乎还未全然散去,雨水冲刷着地面,将血水混合着雨水而过。
“殿下,可记得,那年多地旱灾,我坐一马车,正是进京之际,我将吃食都拿给那些难民,却引得马车被人哄抢,是殿下为我解了围。”
“我心中,从未忘记,一直至今。”
上官舒回忆起往事,眼中闪烁着一抹情愫而过。
多年以来一直深埋心底的心事,如今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说了出来。
自幼便严守礼仪,上官舒始终低垂着头,手心攥紧,未与对方对视。
眼神依然平静如水,一只手则背于身后,霄衡冷色。
“上官小姐,这般话语,只会让人误会,我有妻子,只会是她。”
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上官舒满脸都是惊愕之色,她虽未真正了解他,可是霄衡何时会低头。
如今,他真的要依了太后的遗诏,到底是为何?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突然从她身后飘来一束鲜艳欲滴的红梅,红色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开来,其中不少直接砸落在了上官舒的后背身上。
上官舒猛地转过身去,依旧站得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