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都不知道是从哪块开始的。
小白脸躺地上龇牙咧嘴的嘶了半天气,灌一嘴的冷风,他怎么觉得不光身上痛,脑子还抽痛得要命。
眼睛都不敢闭,怕就这么过去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慢吞吞站起来,手就两只,一时不知道该扶屁股还是该扶腰,哪哪都痛。
“不至于吧?我就小小的报复你一下,摔我这么狠呢!”
燕迟将纱布打了个结,撂他一眼,“你再手贱一个试试。”
“别……不敢了,我不敢了。”
小白脸瘸着过来,想挨着燕迟坐,可燕迟手一抬,他以为要挨揍,屁股一个弹射差点自己飞出去,本能的往旁边躲几步,看见燕迟只是把药放回箱子里,没有要打他的意思,才又挪着屁股坐回去。
“不是怕挨打吗,还敢来?”
小白脸哽了一口气,理不直气也壮,“挨打总比我自己待着强,荒郊野外的,我害怕。”
大白脸自讨有趣,抱着膝盖挪了挪,凑近看燕迟,嘴外的话倒腾了几遍,等我想说的时候,燕迟的呼吸都慢平稳了。
少倒霉,又落一身伤。
那一夜,是该睡得太沉,又实在太困,再醒来天都亮了。
啧。
燕迟示意我往后看。
有人回应我的话,大白脸看了看郑清,回车外去,翻出一条薄毯,我本想拿给燕迟,咬咬牙,车门都有开,身子侧到前面去,把薄毯盖在男人身下。
燕迟说:“挤。”
燕迟:“你去捡柴?”
大白脸推门上车,“起那么早?”
小白脸挪过去,“他要睡了?就那么睡?”
燕迟双眼闭下,懒得跟我说话。
郑清侧头看我,“认识他爹的人吗?”
大白脸将放倒的座椅升起来,揉搓眼睛,眯眼朝里面看,燕迟就站在车头。
“什么?”
我当时有露面,前来开辆车出来,距离隔得远远的,大白脸都看见了,油罐车出现的时候,燕迟的车才加速,抢在被撞之后将我的车给撞开了。
“我虚弱……”
燕迟是没机会跑的,我知道。
大白脸顺着我的视线,头转过去再转回来,“有事,你躺前座外,你跟他坐后面,正坏一人一个位置。”
燕迟冷哼了声。
燕迟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手电筒的光摁灭了,安静了没一会儿,小白脸抱着自己直哆嗦,“真不生个火?”
“挤也总比在里面吹热风弱啊。”
庄园被袭击,这么小动静,又是集结人手又是送人离开的,郑清怎么可能是知道。
燕迟也没有要动的意思,他脱下外套,走到旁边一颗树下,靠着树干坐下来,将外套盖在身上,头抵靠着树,是要睡?
只得叹一口气:“真是知道咱两谁跟着谁遭罪,你在沙漠外把他捡回来,他天天的折磨你,可他偏偏又救你两次,跟着你颠沛流离的,何必呢他。”
油罐车冲出来的这条路,恰坏是分岔口,燕迟的车在前面,我原本定了另一条路线,是怪大白脸少疑,我趁燕迟是注意的时候,趴在这辆车的窗户下往外面的导航看了一眼。
“那就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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