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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只的牙齿磕在碗口上，没有抬头。

“上次的事情，”厉清河接着说，“是我不对。”

易小只这次偷偷的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头发出一声很轻很轻，连他自己都不太能听得到的“哼”声，暂时不原谅他。

厉清河接着跟他坦白，说：“我跟项蔚蓝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大四，他好像是大一，期间算是存在过为期好像有……几，十几天的恋爱关系，又大致因为性格不合分开。”

厉清河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但还是说：“我不该瞒着你，跟他有所来往。”

易小只把勺子放了下来，皱眉说：“不对，不是因为这个！”

厉清河：“……不是因为这个吗？”

“很多人喜欢厉先生，”易小只觉得他哥说的话很有道理，“除了他还有别人，厉先生不应该因为我就要跟所以喜欢厉先生的人过度避嫌，然后待在家里头，不出门儿不干事儿，不见人了。”

厉清河有点儿被易小只给打乱了，“所以你不是生气这个？那是在生气什么？”

易小只本来想跟他说的，但到底是忍住了，“不能告诉厉先生，我要是告诉厉先生的话，厉先生就自己知道答案了，那样我就不知道厉先生到底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厉清河有一点儿头疼笑了，但还是说：“……好，我再想想。”

说着，厉清河摸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手机，他昨天一晚上做的那个分析图在上面。

本来就已经熟记于心了，厉清河可能就是因为要考试了，下意识地想再看一眼而已。

他把手机给摁开，却没有将手机解锁，就又把手机放了过去。

他想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

他又问易小只，是不是因为自己那天听项蔚蓝说了他那么多坏话，所以让他以为，他是在跟项蔚蓝一块儿在背后评论他。

易小只皱眉，瞪眼，不满意，摇头。

厉清河又说，他那天看到易小只之前，说的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可能有歧义。

他并不是想说易小只傻，那没有说完那一句话，完整的意思是想说易小只大智若愚，懂得挺多道理的。

这是厉清河觉得最有可能的答案了，但是易小只听了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本以为说完，“考试”就完了，见易小只又摇头，厉清河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到底是又摸了一下手机，当着易小只的面儿打开，说：“小只啊，我……瞅瞅。”

“是因为我当天没有听你把话说完，就走了？”

易小只摇头。

厉清河咳嗽了一声，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

“那就是第二天，第二天我还是没有道歉，就走了？”

易小只正襟危坐，一直看着他，一副考官的模样，还是摇头。

厉清河将那个分析图来回看着。

他又说了很多平时对易小只不够关心的点儿，还把那一张易小只没有用过钱的银行卡给说了出来。

结果答案都不是，厉清河彻底哑口无言了。

他这坐在易小只的对面儿，看着易小只，都有一点儿可怜了。

易小只气哄哄地喝着已经快要凉掉的粥，评价说：“60分！”

得了60分的厉清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哭笑不得，也不敢笑，只能用商量的语气问他：“那60分的话，是及格的意思吗，小只？”

易小只好勉强，好勉强，默认了。

厉清河这才终于动了筷子。

活了快三十年，一向各项都是接近满分的厉清河，还在纠结那个60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的，在易小只那里怎么着也得有80分吧，易小只之前还说，他是1000分，1万分，是所有的分来着。

现在怎么变了，还好勉强才是个60分。

又想到易小只之前说的，不想跟他离婚的话，他就不免心想，真的低于60分的话，他难不成还真要跟自己离婚不成吗？

厉清河的性格一向都是不喜欢勉强人，他想了一下易小只要是跟他提出离婚的话，自己会不会跟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