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刚见嫌疑人情绪稳定了些,就从桌上拿起个物证袋:“告诉你,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从被害人手里取出的头发,具体地说,就是从你的同学郭枫和黎涟漪手里取出的头发。经过DNA检测鉴定,与你的DNA图谱完全一致,所以完全可以断定,你就是杀害他俩的凶手。”
舒畅指着嫌疑人喝道:“邓孟烈,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邓孟烈眼里露出惊惶的神色,整个人呆若木鸡,似乎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了。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找到了一个应对的理由,冷哼一声道:“凭死人手里几根头发就断定我是凶手,这也未免太草率太可笑了吧。有人嫁祸于我,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杨建刚和舒畅对视了一眼,问道:“有人嫁祸于你,这怎么解释?”
邓孟烈内心涌出股起死回生的欢喜,却面无表情地说:“很简单,有人想嫁祸于我,便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是睡觉的时候,从我头上拔头发藏了起来,等杀人后就放在死人的手里,最后到你们手里。”
“胡说八道!”舒畅叫了起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杨建刚寻思了下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凶手在把头发放进被害人手里时应该会留下指纹,而我们做痕检时没有任何指纹。”
邓孟烈含讥带讽地说:“戴上手套作案还能留下指纹吗?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明白这个道理,还亏你们是刑警,真是白拿纳税人钱。”
舒畅瞪眼嫌疑人:“怎么说话,还敢嘲笑警察,胆大包天!”
“恼羞成怒了?”邓孟烈哈哈笑道,“就这智商还审我,笑话!”
杨建刚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平心静气对嫌疑人说:“邓孟烈,你智商的确很高,所以学习成绩那么好,将来完全有可能上清华北大。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了别人,也毁掉自己一生,真替你惋惜啊。”
邓孟烈冷哼一声:“理屈词穷了,就找这些话来训我,有意思吗?”
杨建刚微微一笑:“你的设局可谓是天衣无缝,找不到一丝破绽,但你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你的性格。据我们了解,你生性孤僻,性情乖戾,自从上高中以来就不与同学交往,把自己跟所有同学隔离开来。你不接近别人,别人也不接近你,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拔你的头发。”
舒畅用嘲弄的口气说:“就算你想把头发给人拔,人家也不拔,所以你编的故事根本就没有可信度。邓孟烈,你还是乖乖认罪吧。”
邓孟烈像被别人戳到了痛处,不假思索地说,“就算我再怎么孤僻,再怎么乖戾,也不至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告诉你们,我也有朋友,而且还特讲义气,可以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杨建刚反问道:“既然是生死之交,又怎么会嫁祸于你呢?”
“我,我……”邓孟烈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
杨建刚冷冷地说:“谎言终归是谎言,你再怎么聪明也无法把它说成是真的,更无法让我们深信不疑。邓孟烈,你不要再编造谎言来掩盖你的罪行了,有个成语你肯定知道,那就是欲盖弥彰。”
舒畅板着面孔说:“认罪吧,邓孟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邓孟烈一时无计可施,颓丧地靠在椅背上,神情显得恼怒而阴郁。
杨建刚看了眼嫌疑人说,“邓孟烈,告诉你,我们不仅有DNA检测鉴定,还有你的足印痕检鉴定,这两项鉴定结果就足以证明,你就是杀害郭枫和黎涟漪两位同学的凶手,就算你想抵赖也赖不了。”
默然半晌,邓孟烈突然直起身,冲着铁栅栏外的刑警发疯似的叫嚷:“我没有杀人,他俩不是我杀的!我不是凶手,凶手不是我!”
到这种时候犯罪嫌疑人还是不肯认罪伏法,实在是太固执了。
杨建刚清楚再这么审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倒不如暂停审讯,好让头脑发热的嫌疑人回到牢房里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同时也给自己寻找新的审讯策略一些时间。于是,他决定停止审讯。
杨建刚一脸严肃地说:“今天审讯就到此为此,邓孟烈,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邓孟烈毫不犹豫地说:“不用想,因为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
看守民警得到支队长的指令,便喝令犯罪嫌疑人起身回牢房。
邓孟烈怒气冲冲地嚷道:“凶什么,我没有犯罪,你们不能关押我。放我出去,快我出去,否则到时候我要起诉你,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