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靳望亭写给千昌的信还没有回复,他已经收到了来自司国靳府的信。
罗未眠太担心他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措,只匆匆几笔写下几段话。
“夫君安好~是否已经看过前几日的信?我带着冁冁到宫中小住了几日,如今已经回到了家中。”
为了不叫他担心,罗未眠还装糊涂提起了司马畊,“小叔父好笑的很,还怕你离开后我们不习惯,特意请了我们入宫。”
且,罗未眠在信中告诉了靳望亭,千昌那边不但父亲来了,还带上了二公子。
为了不耽搁时间,罗未眠没多写旁的,只说明日再给他去信,让他不必挂怀家中。
在罗未眠紧接着细致的第二封信隔日送到时,千昌那边的回信也到了靳望亭的手中。
与罗未眠所言不差,靳望亭他母亲表示,已经让他父亲带着靳文初去了司国。靳母还将靳望亭狠狠教育了一番,怪他没有保护好儿媳和孙子,还得靠老父亲老母亲,还要加上一个靳文初。
靳望亭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是从前的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有了不属于他该有的惦念,可也不坏。
好歹收到了罗未眠的信,这一日,靳望亭总算是没有前些时候那么烦躁了。
良姩准备好之后,问二便安排了人,将她悄悄送往了司国。
不想,在离开惠国之时,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齐介洋独闯车内,使得负责护送的人紧绷了神经。
不知为何,良姩就是知道,此时的齐介洋是不会伤害到他的。
未免发生意外,怕外面的人动手,良姩忙探身出马车外,朝着大家摆了摆手。
从前景国山坳里跟出来的小姑娘是认识齐介洋的,在良姩制止大家的瞬间,看到了马车里的人。
小姑娘充当起良姩的嘴巴,赶忙告诉大家,“不是坏人!大家别紧张!”
他们对良姩也不熟,只是听问二安排,见她们主仆俩都这样说,便放松了警惕,走远了些,在周围守着。
齐介洋胡子拉碴,目不转睛盯着良姩。
相较于吃好睡好的良姩,此时的齐介洋显得疲惫有沧桑。
良姩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可她打心眼儿里的害怕齐介洋。
齐介洋突然别开脸,眉眼不悦,“你这是要去哪里?”
良姩,“……”
怕他再次揪住她不放,良姩也顾不上许多了,马车里朝着齐介洋跪了下去,不断地磕头。
齐介洋脸色铁青,看着女人不断求饶,想让他放过她,顿时心口堵的厉害。
“我才豺狼还是虎豹?用得着这样避着我?”
良姩想着也是,她如今都不能说话了,怎么可能出卖他?
镇定下来,良姩在马车上写了‘司国’二字。
未免他翻身后找良家算账,良姩写道——不是回良府。
齐介洋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看到她不停用手指头写着字,再憋不住心口伤疤。
“你放心,我不抓你回去,你的仇……我会替你报!”
言罢,齐介洋跳下马车,飞速离开了原地。
良姩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这样轻易就放过她了?
不再问难她?
从最最一开始,良姩就不求他带,心思豁达。
也不算是看得开,而是她一直都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他好过了,她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