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亭没问人,便猜了出来,“宫里怎么说?”
她这才刚回来,出去前也没跟人说她要去做什么,哪怕是三月,也没机会告诉靳望亭。
被他一猜一准,罗未眠很是不痛快,“你怎么就知道我进了宫?”
靳望亭朝外瞧了眼天色,那意思太过显而易见。
往日里她都是在府里活动的,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就算是回来晚了,那也是事出有因。
“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
言罢,靳望亭便要抬步离开。
蓦地抬手揪住他,罗未眠急了,“你这人这般奇怪,一点持之以恒的决心都没有,就不能再多问一句?”
靳望亭绷着个脸,瞧出她实际上是想说的。他心中原是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的,可出了口……
“与我何干!”
靳公子还抬手无情挥开了罗未眠揪着他的手。
罗未眠偏还就是个倔的,绕过去就挡在了靳望亭的面前,“你是我夫君,怎么会无关?”
他不问,她还非要告诉他不可!
“小叔父想扶持着墨韬元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然后将孤山国列为友国,若是墨韬元愿意,做附属国也行。”
靳望亭不信她就完全不懂司马畊这么做的意义,“你答应了?”
罗未眠盯着靳望亭看,“你觉得我不该答应吗?”
靳望亭不语,将头扭开,不去看她的眼睛。
罗未眠上前一步,弱弱揪住他衣襟,“为了皇权,能逼死君王的人,你觉得他会善待百姓吗?”又靠近了靳望亭一些,罗未眠认真道:“夫君在做的,不就是让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吗?”
很不现实,可靳望亭带领着他的朱厌军所到之处,定是没有迫害没有战争没有纷乱的。
“不一样。”靳望亭想拿开她的手,却发现罗未眠揪他还挺紧,作罢,继续道:“你也不用替那司马畊说服我,我最一开始便对你说过,我不喜被人约束,兄弟们更是习惯了自在。”
罗未眠有些着急,“没有让夫君归顺朝廷,只是希望夫君可以帮小叔父这一回。”
靳望亭低头深深看了罗未眠几眼,“你已经许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罗未眠低头,攥着他衣料的手越发紧,“夫君,我觉得皇上待我是真心好,我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亲人了。”
她母亲又是那么不可理喻,罗未眠听了司马畊的话,觉得没什么问题。
“皇上说,等到夺回了孤山国,要是墨韬元真的不愿管理,他可以派厉害的人过去,好好管理,就跟咱们司国一样。”
他不爱听她叫‘小叔父’,她不喊便是。
靳望亭却道:“我可跟你不是咱们。”
千昌靳氏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没谁能管得了他们。
罗未眠还只当他不愿意承认司国,“我记得夫君从前也是很敬重皇上的呀!”
初见,靳望亭很给司马畊面子,他们俩能喜结连理,其中有司马畊的功劳。
靳望亭与她说不了那么多,再一次意图拿开她的手,“你也说了那是从前。”
一下,两下,三下……
靳望亭沉了脸,仍旧抓着罗未眠手腕,“你要做什么?”
不松手,几个意思?
罗未眠眯眼笑嘻嘻,微仰着下巴往他面前靠,“嘿嘿,今日皇上还提起夫君的朱厌军了,不过你放心!皇上什么都没说。我都不知道,夫君的朱厌军竟然已经有近两千的人啦!”
靳望亭索性不再管她的手,“还不是拜你所赐?”
很多人听闻罗未眠对待朱厌军家眷极好,有活儿做,老人孩子有人照看,还有月给拿,神仙怕是都遇不上这样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