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到皇子殿下去了皇上那里,如夕便又想到了没有出现在姝君殿的夏侯回。
罗未眠真心问话,如夕明知不对,不敢将她的烦恼告诉公主。
“我再问一次,若是你不想说便算了,只是别叫我看见你这副脸色。”
罗未眠不总是软绵绵的性子,如朝都有些替如夕担心了起来。
夏侯回昨夜到底是帮了她的,如夕索性额头贴地告诉罗未眠,“公主,昨夜奴婢出不了宫,是夏侯回想办法找的良公子他们!昨夜他也没有跟着咱们回来,奴婢怕……”
罗未眠没说话,如夕掉了眼泪,“奴婢怕他被皇子殿下处罚。”
说‘处罚’都是轻的,她心里明明清楚的,夏侯回再也不可能回姝君殿了。
皇子殿下身边,他肯定也不会好过。
“公主,奴婢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他,他若是死了,公主准许奴婢偷偷给他收尸。”
对于主子们来说,他们就是一条贱命,随时可以赐死。
可,她不能忘恩负义,叫他因她而死,还无人照料后事。
罗未眠斟酌片刻,“你若是信得过我,近几日别去打探关于夏侯回的消息。”
不是罗未眠恬不知耻,而是根据齐介洋的变态行为,罗未眠断定他不会轻易随随便便派个无关紧要的人到她身边。
既然是对齐介洋来说重要的人,那么他便不会将夏侯回赐死。
或有严厉惩罚,或不叫他继续来做暗卫,但是总归不会要他的命。
如夕不敢惊喜,却也知道公主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公主,奴婢听你的。”
她不打听,只要夏侯回能活着,便是残了瘸了,都好过没命了。
罗未眠记着昨晚靳望亭的话,“眼下齐介洋正是用人之际,你不必太过担忧。”
如夕磕头谢过罗未眠,裹着泪眼直点头。
——
靳望亭昨夜回去之后,连夜进了太尉府。
良有田也是不把齐介洋父子放在眼里,从不遮掩与靳望亭的关系。
待到齐介洋注意到靳望亭,调查出他背后还有千昌靳氏之后,已经是动不得他的时候。
良有田便更加肆无忌惮,摆出坐山观虎斗的阵势。
罗未眠在宫中找皇后娘娘想把婚事提前的同时,靳望亭乃至他身边的人都忙活了起来。
“温彦兄是疯了吧?年前娶那小公主还不行?”
有人低声回话,“也得等到那时候还是小公主啊!没见好几茬人进京?”
司马畊集结了不少往日旧友,还找了许多罗寿干在位时便积怨已深的人。
他们起不到大的作用,可在司马畊的棋盘上,会有他们的位置。
“进京了好呀!反正咱们又不掺和。到时候温彦来个英雄救美,还怕那小公主不乖乖嫁过来?”
“就是,我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女们还敢不敢瞧不上咱们。”
他们干的是英雄事,可往往被人说成是草莽之徒,甚至有人误解他们,称他们为祸害而避之不及。
“行了,都少说两句,温彦兄的婚礼怕是就在这两日了,好歹成亲,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把那小公主给娶进门。”
“就是!到时候咱们还能沾亲带故呢!说出去咱们脸上也有光啊!”
“刚才是谁不乐意去办事来着?”
吵吵嚷嚷中,兄弟们正事没落,但凡是靳望亭安排到头上的事情,全给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