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心疼:“夫君,珏儿还小,你跟他慢慢说,吓着孩子了。”
不论是大长公主,还是国公,听了这话,均是愕然。
“庶子是嫡子的奴仆?”谢怀则仿若听到个天大的笑话:“照这样,长兄,你是不是要鞍前马后的服侍我,我写字你给我磨墨,我上马车你给我做脚蹬,索性我身边的小厮也不必要了,长兄来做,不是更好。”
薛氏听了,更加无地自容。
虽说嫡庶有别,家中有爵位的自是更看重嫡子,有些太古板的家庭,爵位和家产都跟庶子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但凡要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这样,庶子庶女也是府里正经的主子,一个家族若要兴盛,怎么可能只重视嫡子不重庶子呢,更别提什么庶子给嫡子当奴仆使唤,这种可笑的话。
“这话,也是什么多嘴的奴仆说的?”谢怀则的问话,恨不得让谢怀元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话实说,陵阳郡主就算总摆嫡母的款,给姨娘们立规矩,可待遇上对几个孩子,是一视同仁。
谢怀则为何待遇最好,在家里的院子最大,也一言九鼎,是因为他有本事,十三岁中了秀才就是案首,后来一路解元探花,如今又得陛下看重,是二品封疆大吏。
谢家其他男儿,不是说没出息,只是被谢怀则衬的,就没那么光彩熠熠了。
这种话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来,依仗弟弟才能做官的谢怀元怎么有脸面。
国公捂着额头:“珏儿,告诉祖父,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谢明珏看了一眼薛氏,倒是没真傻的把自己亲娘供出来:“是,是姨母们说的。”
“真是混账话,把我好好孙子都教坏了!”国公不敢看谢怀则,揉着额角,见长子夫妻满脸为难,孙子哭的可怜兮兮。
他撑着老脸,还是开了口:“思危啊,此事是珏儿不对,也是你兄长大嫂没教好,让他们回去反省,给翁主和徵儿赔礼道歉,可都是自家人的事,便别这么大张旗鼓了吧,都是一家子,没必要这么难看,不过是两个孩子打闹而已。”
陵阳郡主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
卫婵的面色也有些淡。
谢怀则漠然:“父亲的意思是,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然你还想怎样,都是一家人。”
“哦,一家人,就可以随意骂窈窈是外室,说我的徵儿,是野种,父亲,您未免偏心太过。”
国公面上有些怪不住:“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孩子的错,对你长兄喊打喊杀?”
谢怀则面无表情:“我与长兄感情甚笃,不然也不会屡屡提携长兄,信任长兄,可长兄之子却要对我之子,喊打喊杀呢,咱们家珏公子真是厉害,比我年幼时嚣张多了,说什么?让徵儿给他跪下磕头?给他当马骑?这可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谢怀元一下子绷不住,羞愧拱手:“二弟,是兄长不对,没有尽到为人父之责,兄长绝不会包庇孽子。”
他被一激,左右一看,抽出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对着谢明珏的屁股,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