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帆道:“火车一开始减速,乘务员就过来打招呼,这一带不太平,让我们关好车窗,小心财物。我担心你们这里会出问题,就想过来看看。”
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说前面的卧铺车厢进了小偷。
陆一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直发慌,便撒腿跑了过来。
乘务员正守在车门,听到闹嚷,也跟着一块往这边跑。
“我们怕有小偷混进来,都守在车门处,哪知道他们真从车窗钻进来。”乘务员无语地道,“怎么又开窗了,不是让你们别开吗?”
“就那女的,硬要开窗吹风,说是晕车想吐。其实就是没跟她调换座位,她心里有气,想开窗放冷气进来冻我们。”
“结果害人害己,自己的东西都丢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隔壁床铺的乘客也纷纷发表意见。
“被那男的压在地上打得咚咚响,遭大罪了。”
“这种自私的人,就该这样。”
“她受罪不说,还差点把我们吓死。”
“是啊,那男的不就被她连累了,也丢了东西。”
“幸好他们是从上还下搜东西,要不然你也要遭。”
有人替对面下铺的大妈庆幸。
“可不是嘛。”对面的大妈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向陆一帆建议道,“正好空了两个位置出来,你干脆就在这里睡,别浪费了。”
这次的意外胆都差点被吓破了,这位同志个子高,身手好,有他在,安全得多。
中铺那位姓刘的大姐也完全同意,一个劲让陆一帆就睡在这里。
乘务员自然没有意见,问了陆一帆的工作单位,说是要和他们单位联系,对他进行表扬。
知道他是军人,他笑起来:“难怪一身正气,嫂子也浑身是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
于是陆一帆便名正言顺地留在卧铺车厢,连差价都不用补。
接下来的路程很平静,闹腾了一晚上,大家也累了,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冯小小精神恢复了,便坐在车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路风景。
前一刻,入眼的还是重峦叠嶂、连绵不断的青山,宛如一幅水墨画;下一刻,波光粼粼的江河湖泊又闯入视线,好似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天空。
冯小小只觉怎么都看不够,连火车上的憋屈都全然不在意了。
“所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天天呆在家里,哪能看到这些景色。”
她边看边感慨,有种将这些景色绣成绣件的冲动。
火车越往南边行驶,温度越高。
快到珠城时,大家纷纷换上了夏装,羽绒服之类的厚重衣物,被一股脑儿地装进了背包里。
零食饼干之类的倒是被吃得精光,背包倒没有变得太重。
中午十一点半,火车缓缓抵达了珠城站。
珠城市的火车站比江城市的更大更宏伟。
只是火车班次多,人流量巨大,依旧是拥挤不堪。
不过,朝着车站里挤的人流明显要大得多,估计都是出来打工的打工仔,着急回家过年。
好在有陆一帆在,他伸开手,分开挡路的人群,护着冯小小,两人顺利地来到了火车站外的广场上。
冯小小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好奇地问:“郑勇长什么样?”
怎么形容呢?
陆一帆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终是说道:“嗯……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冯小小看了看满广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心里好笑。
这说了等于没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