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后宅。
润喜打来热水,交予姜青芷:“姑娘,按您要的,八分热的水。”
姜青芷取来一包药,一股脑的倒进了热水里,又放入一块布帛,浸透后,拧干,温柔的擦拭着姜王氏的手。
王成亮走过来,示意润喜将余下的布帛给他。
“大侄女,姑奶奶也就这一两天了。”
“……你想说什么?”姜青芷淡然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做事。
王成亮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拧干一块布帛,递给姜青芷:“咱们说好的……”
姜青芷将用过的布帛扔进盆里,去接他手里的那块,王成亮倏然手一伸,看似是将布帛送到她手里,但是迅速间却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
“放肆!”
姜青芷瞳孔瞬然一缩,随即甩开王成亮的手,抓起手中沾水的布帛,狠狠一抽抽在王成亮的脸上。
“啪嗒”一声,声音清脆。
沾了水的布帛力道很沉,打人疼的很,再加上是姜青芷特意出手,当即打的王成亮从凳子上滚下来,一盆热水也洒在了身上。
“姑娘……”
润喜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王成亮坐在地上,姜青芷手里拿着湿布帛,纷纷过来。
但是姜青芷蓦然抬手,拦下了她们:“不用过来。”
女使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面面相觑的站住。
田妈妈和张妈妈几乎是同时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端倪,立即默契的走出屋子。
“这姑娘也是忒不小心了,那么热的水都打翻了。”
“可不是,也幸亏没烫着人呢!”
“那个谁,你,你们几个再去烧点热水过来。”
“……”
她们都是过来人,从王成亮坐在地上的那个懵逼表情,就猜到了什么。
所以,很是迅速的出来打发了周围不相干的人,免得一些闲言碎语再传出去。
同时,姜青芷也缓缓的将手里的布帛缠起来,拧干水份:“王成亮,你接到的信,是我写的,知道吗?”
“……是,我,我知道,你……”王成亮真的被打懵了,坐在水里,起来不是,坐着也不是:“你,你什么意思?”
“王成亮,你以走街串巷,贩卖胭脂水粉为生,而你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却仍未成婚,原因并不是因为你长得丑家里穷,而是因为你在稷山王氏一族里臭名昭著,从你十六岁开始,便在家族里卖弄皮相,勾引一些寡妇贵眷,哄了不少的钱财……”
“住口!”听到这儿,王成亮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的指向的姜青芷:“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些的!”
姜青芷才不管他的咆哮呢,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要不是因为你是王家长房嫡出,王家又男丁不多,否则你早就被逐出稷山了,不过,你在稷山声名狼藉之后,也受到了排斥,你在稷山混不下去了,便将魔爪伸到了周围的村寨,以至于你王成亮的大名,不止一次的被人举报到王家宗祠,所以才没有任何一个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你。”
“胡说八道!”王成亮恼怒的再次伺候:“这是谁在诽谤污蔑我?”
“你以为,我找你们过来,会不事先调查清楚你们每个人的底细吗?”姜青芷冷笑:“别以为稷山离汴京远的很,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姜家人要想打听到你的那些龌龊事,也就是这一两天而已!所以,别给我起什么幺蛾子,好好按照信上所言,做好你的分内事!”
她一甩手,将湿布帛狠狠砸在王成亮的脸上,冷眸。
“要是再在我这儿有任何龌龊的心思,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汴京!”
关于王成亮这个人,她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有过接触,也对他的那些风流往事听过一二,所以之前就让张金成打听过这个人的近况,想着或许什么时候用的着稷山王家的时候,这个人会是一把很好用的枪。
没想到,这家伙是贼心不死,竟然想在她身上打主意。
要不是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唱主场,现在早就大棍子把他打出去了。
而王成亮脸色阴沉,不甘心的在身上擦去手心里的汗,咬牙:“那你在信上所许诺的事情……”
“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但是如果你再越界,那那些承诺……可要扣减一些了!”姜青芷侧眸,冷下眼尾:“所以,以后再同我说话的时候,想清楚了再决定!”
说话间,张金成急匆匆的从外门跑过来,正好遇到了守在那边的田妈妈,立即同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