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越是宁静,后面的暴风雨只怕更是疯狂,”姜欢在原地转圈:“而且,直到现在,芷丫头也没过来,即便她不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和老太太相处的倒是融洽的很,没道理不来……”
“去请的婆子回来说了,大姑娘不在家,说是出门了,但是没说去了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柳氏对这事还是上心的很,所以早早的就打听好了:“而且之前长公主不也说了吗,说是她去找芷丫头的,芷丫头不在家,她恰好听说了老太太的事,所以才代替芷丫头过来的,嘶……你们说,芷丫头会不会在做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
“她一个被休的妇人,能做什么?”姜欢对此嗤之以鼻,不屑的很:“她所有的心思不外乎就是那点子嫁妆,左右是又去藏嫁妆了。”
“说到嫁妆,老四,我记得芷丫头出嫁的时候,咱们大房也是送了不少添妆的,可听说那些东西都没了,变成了空箱……还有人说,大姑娘带去国公府的嫁妆十有七八都是空抬,这是怎么回事?”姜正升冷不丁的岔开了话题。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几房想知道的,听闻这话,都一起看向姜欢。
姜欢本就焦虑的很,此时见到他们都这个样子,更是炸了:“大哥……不是,你们都什么意思?现在里面已经火烧眉毛了,长公主随时随地都会差人来问责,你们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些不想干的问题?”
“也不是不相干,”姜长帆咳嗽一声,淡淡的:“我们都知道你和芷丫头闹翻了,就是为了添妆的嫁妆,如今你们父女二人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要相信哪一个才是。”
关于姜青芷嫁妆的问题,现如今已经变成了罗生门。
除了姜家父女之外,估计外人谁都说不清楚这父女二人,哪个说的才是实话。
而要相信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取决于他们当下的处境——说白了,谁强大,谁有用,谁就更有可信度!
就比说现在,姜青芷搭上了长公主素央,算是姜家这样一个商贾之家里,距离权势最近的一个人。
也就姜欢这个亲爹想要贪女儿的嫁妆,以至于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僵,姜家的其他人还是不怎么想要舍弃姜青芷这个【棋子】的。
当然,姜家也就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姜欢则不这样认为。
“你们相不相信的无所谓,不管说什么,就是说破大天,我姜欢也是她姜青芷的爹,是她的亲生父亲,不论如何,她都不能忤逆我……可她倒好,竟然给我设局,还泼了一盆脏水……你们可都是我的骨肉至亲,我姜欢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知道的……你们不会事到如今了,还相信那死丫头的话吧?”
“这么说,外面传的也不尽然都是真的了?”姜浩啐了口,不急不缓道:“外面可都说,是你谋取芷丫头的嫁妆,还差点对簿公堂呢……”
“不是,老三,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吗?咱们不是在说怎么应付长公主吗?”姜欢脑壳都要炸了:“可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不是问这个嫁妆,就是问添妆,这时候说这些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老四,嫁妆是你和芷丫头之间的隔阂,也是你们之间的祸端,在她还没下堂,还在周家的时候,你们不是挺和谐的吗?可自从她成了下堂妇之后,你们之间便因为嫁妆的事情各种别扭……所以我觉得,如果能缓和你和芷丫头的关系,那么长公主殿下也就不会那么针对咱们姜家了。”
“……”姜欢愕然了一下,总算是明白了这几个人意思。
他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他们:“所以说,你们是想说,长公主如今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
“四弟,许是长公主是针对你,而不是姜家,”柳氏打断他的话,扶了扶发髻:“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会懂得女人这护犊子的心思,我可听说大姑娘当年是救了长公主母子二人的性命,后来是咱们家大姑娘低调,不想让人知道此事,所以才连我们都瞒下了,而今,你要欺负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对付你,还能对付谁啊?”
姜正升也跟着附和:“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芷丫头的矛盾也就那点子嫁妆,所以我们便想着,如果把这事给解决了,也许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大哥这话还真是……有点诛心啊!”姜欢咬牙切齿:“那好,那就麻烦大哥哥你给出个主意,说清楚这件事如何处置,才算迎刃而解!”
“这个倒也不难,只要等一下你到长公主那边先清楚嫁妆的归属问题,想必长公主就不会麻烦你了……”
“……”姜欢听了一会,再一次被气到七窍生烟:“你们三房的意思是,让我,让我同长公主表明态度,说我不要芷丫头的嫁妆了,长公主便不会追究老太太女使的事了?合着,就是牺牲我一个人的利益,让你们三房一个个的全身而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