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一怔,顺着凤老爷子的视线看了看我,没有把我认出来,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凤老爷子:“她死,我凤家必受连累,诛九族的大罪……”
凤老爷子打断他:“别把她说的那么傻,孩子还在凤家,她此去,要么成功,皆大欢喜,若不成功,我凤家和孩子不会有事。”
“倒是你,怎么一碰见她的事情就变得优柔寡断,完全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儿郎。”
凤老爷子比凤九负更加知道,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进皇宫是孤注一掷,成功了,我便能入住中宫,我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我若不成功,我只会自己死,不会说出孩子,更不会让凤家死。
只有凤家活着,我的孩子才能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之下,安全健康的长大。
凤老爷子深知这一点,我过来跟他说要进皇宫,他非但不阻止我,还会推波助澜,把他宫中安插的桩子都给我用
凤老爷子说完见凤九负不吱声,再次张口催促着他:“你就别操姜回,管好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该干嘛干嘛去。”
“爹……”
“叫我也没有用。”凤老爷子干脆利落:“她已经进宫,除了生,就是死,只有这两个选择,孩子也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让人过去照顾了,”
凤九负无法说动凤老爷子把我找回来,只能带着气恼快速的离开。
“让你见笑了。”凤老爷子在凤九负离开之后,甚是客气的对我说道,言语之中,满满对他的喜欢:“他尚未成家,总是不太稳重,带着少年般的冲动。”
我表示理解:“儿孙在父母的眼中,永远是孩子,我也不会笑,也怪不着他。”
“这边事不宜迟,劳烦凤老爷子,还是早些把我送进宫,以免夜长梦多,对你我都不好。”
凤老爷子赞同我的话:“你说的对,我这就找人把你送进皇宫里。”
凤老爷子太清楚,凤九负在朝堂之上支持沈青临已经触怒皇上,他们家几百年的世家,要么往上再走走,要么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直接陨灭。
为了自己的家族荣华,千秋万代,他乐意为我和我的儿子做垫脚石,把我们往上送,送到权力的顶峰。
不到两天的时间凤老爷子就把我送进了宫中的太医院,做了太医院的一名医女。
太医院除了本来的太医,还有一些民间医术高手,人一多,偌大的太医院不是井然有序,而是乌烟瘴气。
无论是太医还是外面的高手,给皇上把过脉的人心里又清楚,皇上已经虚了,全靠各种名贵药材吊着,让他看着与常人无异。
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心照不宣的各自调药,不间断的给皇上送药过去。
我略通药理,会简单的诊治,看见他们煮的药大补之中还加着大毒,一天三顿不落的给皇上送过去。
有的时候皇上夜间召见美人的时候,晚上会再送两趟让男人雄风不倒的药。
我在太医院待了十天,听见几个太医躲在暗处小声的讨论:“咱们辞官吧,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死。”
“我瞧着也是,咱们辞官,太医院让给从外面来的那几个大夫,那几个大夫是禁军统领找进来的,有什么事情,他们顶上,跟咱们没关系。”
“不行,走不了,皇太子每日都叫我们去问话,我们辞官不光要皇上同意,还要皇太子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拿着九族的姓名在这里等死吗?”
我听完他们的话,不经意之间透露给那几个民间大夫,民间大夫一听,他们跑,留下他们,这还了得?
民间大夫想了个法,早晨他们给皇上送药加了点东西,皇上吃了他们的药生龙活虎没有任何疲倦之色。
轮到中午太医院的太医给皇上送药,皇上吃了药,就疲倦,一次两次如此,三次四次皇上就有所怀疑。
皇上把太医院的太医叫到了上元宫,我正好趁此机会,端了药去了东宫。
沈青临所在的太子东宫,贴身伺候的是禾苗,银砾,请打扫之事的都是曾经三皇子府里的人。
太监宫女只能在东宫外伺候着,根本就进不了内室,我刚踏进东宫的院子,就被禾苗拦了下来。
她让我试药,我望着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小禾苗,晚上吃大肘子。”
禾苗闻言,瞳孔一紧,嘴巴微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