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家娘子说夏荷要去贺虎司令哪里,不能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哪里,我当时没有在意。方才小五哥一句人证物证,让我灵光一现,我们是不是钻到死牛角里去了。如果这个镇物是个活物,甚至说,是个人呢?”
朱远山一听,蹭就站了起来惊叫一声:“人魇!”
梁景一听,愣住了,问道:“你知道?”
“宣和三年,河北巨贼作乱(指历史上有名的宋江起义)被平,其部下曾用此法作祟报复。这件案子涉及到了刑部三名主审,皆在一夜之间昏厥不醒,三天后离奇死亡。后此案告破,镇物就是用的一名死囚。”朱远山对梁景说道。
“既然有先例,我们就有办法。看来,我们得换一个思路了……”
“报告。”王孝杰气喘吁吁跑进来报告道。
“说。”
“何凤龄不在天清宫。”
“去向?”
“十天前,被人接出去了,说是内务府的人。”
梁景一愣,抬头看看朱远山,朱远山摇摇头,“不是内务府的,内务府吴部长严令不许接触内宫人员,何况是国夫人。”
梁景和朱远山互相看了一眼,梁景突然起身向外,朱远山和岑小五紧紧跟随,这些天天天在一起,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我去警备司令部。半个时辰回来集中碰头。”梁景说道。
“我去天清宫。”朱远山急冲冲说道。
岑小五脚步最快,已经出门了,远远飘过来一句话:“我去开封府大狱。”
一个时辰后,梁景、朱远山、岑小五带领安情总局十三处,直扑龙德宫。
龙德宫大殿,龙德宫提举段举带领八名手下和龙跃带着的十三处的豹卫进行了殊死一战。
但安情总局第十三行动处又岂是段举的死士所能撼动的,段举四招之内被龙跃手中的龙刺挑断了四肢筋脉,成了废人一个。
地宫中,当梁景等人打开封闭的大门时,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木柱上的何凤龄艰难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鼎鼎大名的梁一刀,最后的力气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魂飞魄散,一命归西。
六颗桃木钉和符箓随着何凤龄的殒命,化为一阵黑烟消失,远远的,仿佛听见一声炸雷,后归于沉寂。不一会儿,随着连续低沉的滚雷之声,大雨倾盆而下。
于此同时,大内皇宫朝阳宫,翠玄子缓缓睁开双目,脚下的七星灯火焰霎时间变成青白色,越来越旺,翠玄子点点头,继续合上双目,却见老道的前胸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多层。
静安居赵构寝室,那一声炸雷突兀响起,把满屋子的人都惊了一大跳,邢秉懿指挥着二春急忙关闭门窗,刚刚落下窗户,豆粒大小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紧接着就响成了一片。
韩世忠就像一尊神一样端坐在赵构床前,一动不动,即使是那声霹雳如此巨响,他也丝毫未动。可是,赵构“哼”地一声轻微的声音,却让他浑身一激灵,急忙俯下身子,看着赵构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四下里打量着,大概还在纳闷,自己怎么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皇后含情脉脉的双目,怎么成了一副大络腮胡须的莽汉子。
“大帅、大帅……你醒啦,大帅醒啦,我、我韩世忠啊。”
韩世忠一嗓子,满屋子的人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先是邢秉懿红肿的双眼和泪水婆娑消瘦的脸庞,后面却是神色紧张的李纲和双目通红的汪伯彦,但却让开了身子,抢进来一人,正是端木春明,他熬得也是满眼血丝,急忙俯身轻声问道:“官家,感觉如何?”说着话,三根指头已经搭了上来。
赵构稍显虚弱,但底气还是充足,“我就是感觉睡了一大觉,这些天有些累着了,就想多睡一会儿。刚才是不是打雷了,这外面雨下得不小吧。李总丞和汪副丞都这么都在这里?汪副丞,赶快回去知会开封府,一定要注意防汛才是,河堤最是关键。你哭什么,还不快去。”
“官家您歇一会儿,不着急,俗话说‘雷声大且急,刚好和泡泥’,雷阵雨,来得快,去得快,您听,雨声小多了。”端木春明松开手,笑呵呵地和赵构开玩笑,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经意间,给邢皇后递了一个眼色,点点头,邢秉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赵构终于觉察到了不对,拉着邢秉懿的手说道:“皇后怎么还哭了,你们咋都在这里?良臣,你啥时候回京的?”
满眼看过去,这么多人都聚集在静安居,赵构一时间缓不过劲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大事发生了。要不然,李纲、韩世忠不会在皇宫静安居,汪伯彦更不会在这里,对,梁景呢?。
赵构正胡思乱想着,身子还是有点乏,邢秉懿急忙扯过一个靠枕来垫上,让赵构半靠着床榻,赵构拉着邢秉懿的手说道:“皇后,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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