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府里上下收拾得差不多了,江漓素缓步走到苏媞月身边,轻声说了句:“娘娘,在下送您回宫。”
苏媞月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苏府门口早已备好了马车。
苏媞月,琉宛和青芜上了马车。
等她们坐稳后,赶马车的江氏兄妹一左一右也上了马车。
出发前,苏媞月开口问了一句:“是东厂的人,对吗?”
江漓素微微侧过头,看了看车厢里的苏媞月,没有说话。
见江漓素这个模样,苏媞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江姑娘,麻烦去秋水居……还有,烦请转告你们的主子,我在秋水居等他。”
江漓素蹙了蹙眉,犹豫了片刻后,朝阿兄轻轻点了点头。
江淮遇下了马车,借了一匹快马,往宫里赶去。
马车吱呀吱呀的往前驶去……
这雨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呢?
或许是江氏兄妹出现的时候,也或许是那些黑衣人仓皇而逃的时候……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惊心动魄,谁会记得雨何时停的。
苏媞月垂着眼,几乎是沉默了一路。
这一路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东厂的人。
是寒舟。
想要灭苏家满门的人,是萧鹤野的弟弟。
换句话说,寒舟真正的想要杀的人,应该只是苏媞月一人。
苏媞月深知萧鹤野和寒舟关系非比寻常,这才导致寒舟一次次想尽办法伤她害她,而萧鹤野却也只是寥寥几句训斥和告诫。
如今差点闹出了人命,再这样下去,吃亏的早晚是她。
“青芜……”苏媞月抬起头来,开口说了句:“借你的剑一用。”
车厢内,琉宛和青芜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青芜看了看自己搁在旁边的佩剑,“娘娘?”
苏媞月朝她伸出手掌,语气不轻不重的:“拿过来。”
青芜莫名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琉宛,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剑递给了苏媞月。
接过那把剑后,苏媞月缓缓抽出剑。
纤细柔软的无名指轻轻碰了碰细长且锋利的剑刃,只是稍稍碰了一下,指尖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细碎的血珠在指腹上凝结,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滴。
青芜一脸紧张:“娘娘小心。”
苏媞月捏了捏无名指上的血滴,神情自若的说了句:“我没事。”
青芜和琉宛听她这么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瞬,却只见苏媞月突然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左肩,毫不犹豫……重重的划了一刀。
“娘娘!”车厢二人同时惊呼道!
青芜连忙伸手抢走了她手里的剑。
江漓素听见车厢里的动静,紧了紧手里的驭马的缰绳,脸色阴沉。
她大抵也猜出了几分苏媞月这样做的意图。
肩膀和胳膊处的衣衫被割破,露出里面皙白柔嫩的肌肤,不一会儿,血液缓缓流出,浸湿了藕色的烟纱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