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媞月稍微想了一会儿,说:“副督主有话直说,你想要本宫怎么做?”
东厂出来的人,手段都相差无几,好像人人都把威逼利诱这几个字用到了极致。
比如萧鹤野……
比如寒舟。
寒舟挑了挑眉,双手环在胸前,举步围着她慢悠悠的转了两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既然娘娘是爽快人,奴才也就长话短说。”
他说:“想让娘娘明天晚上帮个忙……”
“可以,但本宫能问问萧掌印去哪里了吗,还有你威胁本宫这件事……他知不知情?”
“不知娘娘是在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的靠山倒了?”寒舟言语里尽是奚落嘲讽之意,“娘娘还不知道吧,因为永安城官员遇一案,这几日我哥被大理寺的人传去问话了,明晚才能回来。还有,奴才没有威胁娘娘,只是想请娘娘帮个忙而已。”
苏媞月敛眉没好气道:“那副督主请人的方式倒是挺特别的。说吧,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寒舟顿了顿,眼藏笑意。
他凑到苏媞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苏媞月紧抿着唇,明亮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她垂着眸,低声道:“皇上也在是吗?”
“是。”寒舟道。
原来如此。
苏媞月瞬间就明白寒舟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最终意图。
她说:“本宫会按你说的做,还请副督主手下留情,饶二哥一条性命。”
“那是自然。不过……娘娘,这事可要对您的萧掌印保密哦。”寒舟皮肉不笑的看着她。
苏媞月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明天之后,萧掌印自会知道一切,你以为能瞒他多久?”
寒舟摆了摆手,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明天之后会如何,后天不就知道了……娘娘,奴才很期待明晚您的表现。”
苏媞月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往外走,走到内院中央的时候,她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寒舟,她问寒舟:“花房那件事,也是你做的吧?”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虽然这是苏媞月第一次见寒舟,但她隐约能感觉到此人对自己的恶意。
再加上她二哥的事情,苏媞月敢断定,上次把她锁在花房的人,就是寒舟。
寒舟双臂交叉环在胸前,身子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他朝苏媞月咧嘴笑了笑,没有开口承认,亦没有否认。
……
回了听雨楼,苏媞月坐在软榻上,神情恍惚,目光紧紧盯着临走时寒舟给她的那个锦盒。
那个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是一套西域样式的烟纱流苏曳地长裙。
寒舟想让她去献舞,为皇上献舞。
寒舟对这件事好像很执着。
他只是单纯的想毁了苏媞月,顺便也断了萧鹤野压在心底的那份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