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还同她说,“医学院那边今儿可热闹了,听说来了个什么名誉教授,姓陈,同你二叔一个姓儿,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哦,对,叫陈粹……”
“啊?”张玫玫听到“陈粹”两个字就呼吸一滞,“来、来医学院?”
李娜还用手肘撞撞她,“听说医学院那里都沸腾了,听说长得挺不错的,我还等人把照片发给我呢,对了,我看看有没有发过来了……”她就真的看手机,果然有人给她往微信上发了个照片,就跟献宝似地递到张玫玫眼前看,“你看看可精神吧,还穿着制服呢,瞧这个眼神冷冷好像有点禁欲的感觉呢……”
张玫玫冷不丁地看上一眼,果见着陈粹那张脸,是成熟而又深刻的,正是这样的男人,足以叫年轻女孩儿一头儿栽进去,热情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她撇撇嘴,“还禁欲呢,都什么眼神哪……”
李娜的眼神被否定,就不服气的,“我瞧着就是这样儿,你自个儿是什么眼神,怎么还嫌弃人家的样子?同你有什么矛盾纠纷吗?”
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叫张玫玫作贼心虚的,“我就看着吧,反正也没看出来你说的这样儿,反正是半点没看出来,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没看出来的话一连说了叁回,好像她说了叁回,发生她同陈粹之间的事就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李娜就觉得不对儿,她同张玫玫是发小,是发小来着,还能没发现她不对劲?“怎么,你同他挺熟?”话就问得有点儿迟疑。
“没熟!”张玫玫被问得痛脚处就立即否认。
她否认得太快,才叫李娜更觉得不对味儿,“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张玫玫两手抱着脑袋,那脸色呀就跟没了活路一样,“真、真没事儿,就算有事儿,我也、我也知道不对的,是不对的……”
话断断续续的,叫李娜就有点儿急,“不是吧,还真的?”
张玫玫叹口气,“我也不晓得事情怎么都变成这样子,都不好同二叔说,也不敢说的。”更何况还有个人她也没说出口,这人是要脸的,虽然说了一个,还要藏着另一个。
“哎,我们怎么就这么苦命呢,”李娜也跟着叹气,同她一样蹲在角落里,眼睛看向前方,没有半点焦距,“都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
张玫玫本还沉浸在自个儿的烂事里面,听到李娜这么跟着叹气,也不傻的,也猜出一些来,“你不是、你不是也……”话到嘴边,她自个儿给压住了。
就震惊儿地看着李娜,李娜到不慌不忙,明显比她还能扛得住事儿,“我那后舅舅,还有那后爸,谁知道呢,鬼知道是怎么个回事呢,都乱了……”
“啊?”张玫玫张大了嘴,她晓得自个儿这副样子瞧得很傻,但一时太震惊了,真的是收不回来这表情,“不是吧,这些人要不要脸的?还是你长辈呢,怎么都这样儿?”
她就拉着李娜的手,“咱们要不要、要不要报警?”
李娜看看她,心里本来就是苦闷着的,被她这么一提议,到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什么呢。”
张玫玫有些懵,到是劝起李娜来,“要不我们收集些证据?”
李娜摸摸她的脑袋,“你想什么呢?想想你二叔,你要真把陈粹的事弄穿了,怎么面对他?那是人亲大哥,还有你二叔的仕途,这还不得跟地震一个样儿,到时候热搜呀什么的一个都跑不掉,还有你,你家十八代都得给扒穿了。”
听到这里,张玫玫就有点后怕,可她到底是学法律的,“这没道理吧,总不能由着恶人作恶吧。”
“那强奸罪算得上吗?”李娜问她,“有什么个确切的证据吗?还是你不同意就不是了?”
张玫玫睫毛都轻颤了下,“也不是的,得看情况的,不能一概而论的。”就她那个身上的事,她哪里还敢说人家强奸她,说出来都没脸儿,自是张不了嘴,心里头苦得跟吃了黄莲一样。
“是呀,你也这么说的,”李娜暗啐一个,“我这是被拿着了,反正就这样吧,不早就想着抱个大腿吧,现在有两条大腿叫我抱,我还不得抱着呀?”
听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儿讽刺的意味儿,叫张玫玫听得心里头有些不安,手指戳着手心,戳得她自个儿也疼,“这抱起来有点难吧,两个人怎么、怎么……”
“反正也不是一起来,还行,”李娜笑笑,好似她不在乎一样,“你怎么样,不是同你二叔住进了建春公寓,他还能再到公寓里寻你不成?”
张玫玫这便长长地叹口气,“谁知道呢……”
李娜也跟她一个样儿,安慰的话有些无力,“你可别叫你二叔晓得了。”
“那你那头两个人都晓得吗?”张玫玫是真有气无力。
李娜摆摆手,“他们不晓得人伦的,都知道的。”
张玫玫张大了嘴。
就让她立即想到陈粹同高诚身上去,这两个家伙都是不知道人伦的,特别是高诚呢还劝她呢,就昨晚那些话在此刻钻入她的脑袋里,刚一想脑子都就要发懵,哪里有人这么说的,就跟阴暗的蛇一样在引诱她呢——
李娜回去上课,就同她摆摆手,“我回去了,有事儿就微信聊。”
张玫玫半天儿才缓过神来,又跟着长长地叹口气,不由得低头看看手机,二叔又给她回了消息,“就一活动,放心大胆地去吧。”
还是端午节的活动,也不需要策划什么的,就只当参加的人力。
她是晓得的,很多人愿意参加这个活动,是作为将来的资历,她到觉得无所谓,于这个也不太关心,到没想到这事儿落着她头上了,平白无故的就得了青眼,就有点儿惴惴的。
刚看了二叔的消息,她就想再随便看看别个消息,冷不丁地就收到陈粹的消息,“我在医学院呢,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