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腕上的伤,比作是她爱我的证据。
我不想听她讲这些,继续给她剥葡萄吃。
“爱国,我不能生孩子了,如果你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我把本该要喂她的葡萄又放进我嘴里,想笑,但笑不出来。
“我怎么要你?”
柳梦如试图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抓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我以为她又要逼我离婚呢。
“先别讲这些,这几天我留在医院照顾你……,”
“真……真的?”
柳梦如显得有些激动,想从床上坐起来。
我扶了她一把,往她的后背上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可以舒服点。
“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就尽管告诉我,不必客气……,”
她还感动得哭了,我只能继续往她的嘴里喂葡萄。
因为她几次寻死,所以在医院里也很出名。
人家都知道她是‘陈爱国慈善基金会’的秘书。
也知道她是因为跟周红艳争风吃醋才受伤的。
我在医院里待了半天,就先后接到了罗芳芳和张春梅打来的电话,两人都对我来医院照顾柳梦如的做法有些不满。
又不是我的主意,我让她们去找苏清清讨要说法。
在医院里我跟柳梦如也没有话题好聊的,她在我面前哭诉,她很喜欢孩子,没想到老天爷会这样来惩罚她。
其实我也咨询过医生,柳梦如并不是完全没可能怀孕,只是比常人的机会要小一些。
然而当下的医疗水平与日俱进,医生说或许可以通过手术修复她损坏的子宫。
为了让柳梦如重新燃起希望,我便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她。
这也再次说明,我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也是心软的表现。
可这个消息对柳梦如来说无疑是一次重生,她欣喜若狂,抓住我的手问,“爱国,是真的吗?”
“反正医生是这样告诉我的,你不要灰心,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嗯——,”
晚上,我想离开医院回家里去,因为我知道柳梦如再也不会自杀了。
医院方面还是不放心,他们怕承担责任,我就只好又留下来。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晚上睡觉不需要盖被子,可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却是盖着被子的。
应该是柳梦如,但我没有问她。
第二天又是如此,我已经确定是她了。
半夜她爬起来给我盖好被子后,还静静地盯了我好长时间。
“爱国,我想吃小笼包……,”
“好,我等下去给你买。”
“那我还想喝豆浆……,”
“可以……,”
我先打了盆水端到床边上,帮她擦手洗脸。
“我身上也脏了,你用毛巾把我擦一下好吗?”
她又突然提了这个要求,并主动解下病号服上的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