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暖阳透过破碎的云絮笼罩小镇之上,晨间的清露映出金光顺着叶子缓缓滴落,唤醒了躲在下面的两只青蛙。
随着太阳升得越高,房间内光线越来越亮。阮声声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紧,睫毛微微颤抖,一双透着睡意的杏眸缓缓睁开。
她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房间内响起道懒散声音。
“醒了就赶紧起来。”
阮声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在说话,小声嘟囔着,“我不。”
她再次闭眼,准备来个回笼觉。突然感觉头顶处有道阴影把暖洋洋的阳光遮住,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寒意。
阮声声强迫自已睁眼,难道是睡觉前窗户没关?昨天晚上就感觉周身凉飕飕的,幸好被子厚否则都得感冒。
揉揉眼睛起来,发现是一夜未见的景肆站在床边。他今日一改暗黑系服饰,穿上昨日买的牙白色锦袍。墨色长发用玉冠束起,上面插着根凤翎玉簪。
锦袍衣襟与袖口皆用银色丝线绣的祥云纹样,与头上的的玉冠超相呼应,放谁看了都得直呼一句“良家妇男”。
“良……景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肆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昨晚。”
“那你不会昨天一晚没睡吧,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准备等你回来打地铺的,没想到居然看书看睡着了。”
阮声声丝毫不心虚地编着瞎话解释,她才不会承认自已是故意霸占着床位的。
听到她的话,景肆只是用指腹摸索着指甲边缘,并未搭话。
听着窗外街上熙熙攘攘,阮声声想起今天是要去玄天宗的日子。她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仪容仪表,站到景肆身边。
“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阮声声边整理腰间的蝴蝶结边说,她今天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烟紫色纱裙。
景肆淡淡的“嗯”了一声,手在虚空中一抓。一个白玉瓷瓶赫然在手,递到阮声声面前。
“易容丹,每三日服用一次。”
阮声声接过,打开吞了一颗。
须臾间,脸上传来阵阵热意。她赶紧拿来铜镜,铜镜里的人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眸带着些许疏离。她捧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没感觉自已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这瓶易容丹不会失效了吧,我没感觉自已有什么变化啊。”
景肆不会是勤俭持家,把过期的易容丹给她吃吧。
她将铜镜离脸远了点,这才发现变化。她的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尖鼻头变成了圆鼻头,额头和脸蛋上的肉饱满了些。
怎么形容呢,如果自已是阮声声,那吃过易容丹后的自已就像是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人,熟悉里带着陌生。
景肆按下她照着的铜镜,“该出发了。”
“哦哦。”阮声声放下铜镜,准备出门。但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将铜镜装进乾坤袋。得留着个镜子,随时观察自已有没有变回去。
两人推门出去,阮声声刚想问景肆用不用也来一颗易容丹,眼前突然窜出一对一模一样的脸。
阮声声:“…两位大哥早上好啊。”
不会这么执着吧,非得把灵石给她。
“是阮老妹吧,这脸怎么还肿了,差点没认出来。”
阮声声:……
别叫易容丹了,叫水肿丹吧。
张小海上前一步,及其郑重,“昨天老妹儿你抢着结账,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哥俩商量一晚上,给你灵石你也不会要,我们是做马车过来的,正好稍上你和你表哥。”
“不用了,谢谢你们,我们可以自已走的。”阮声声在身前摇摇手。
这扑面而来的热情,挡也挡不住。
“啧,是不是不给哥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