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匹!”果然“聚福楼”直接把价格抬到了千位数上。
这时一些小酒楼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这个价位他们承受不了,事实上,今天一看到“聚福楼”东家亲临,他们心里也就有数了。
“一千两百匹!”戚珩出价了。
“一千四百匹!”“聚福楼”东家面色开始不好看了。整个望州城如果说有人能跟他家竞争,也只有这戚家了,现在戚家开始出价,真正的好戏开始了。
“一千五百匹!”
“一千七百匹!”“聚福楼”东家开始咬牙了,这个价位已经有点超过他的心理价位了。
“一千八百匹!”戚珩还是不紧不慢地叫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大公子还没给信号呢!
“聚福楼”东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喊了出来:“两千匹!”
这时,柳翀不经意地摸了摸鼻子,戚珩收到信号,立刻不再叫价了,他假作遗憾状摇了摇头,缓缓坐了下来,“聚福楼”东家也终于松了口气,偷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那就恭喜‘聚福楼’了!”柳翀笑着站起来点点头。
“恭喜恭喜!”周围众人也纷纷贺喜。
接下来的合约等细节问题自有秦管事去和对方交涉,柳翀自去看他的果园。新培育的几种水果有的已经出苗了,番茄种了不少,开来能有个好收成,可以考虑做点什么了。
晚上回府后,却发现戴宾在门房等候,原来年画坊刘师傅采用柳翀所教授的方式已经试制成功了一版年画,因此来请柳翀过去瞧瞧。
柳翀大喜,第二日清晨便带了方实直奔昌河县而去。
且不说柳翀的昌河县之行,却说柳翀离开后柳明诚却遭遇了一场意外的官司。
这日上午,柳明诚正在衙门与同僚叙话,忽听手下来报,榆东路经略安抚使李至德相公的仪仗已经进了城,看方向是去大长公主府了。
平原大长公主地位尊贵,地方官到任后先来拜会倒也不算稀奇事,更何况两家还是姻亲。只是没有事先知会,这让柳明诚感到莫名其妙,又隐隐有些不安。
柳明诚匆匆赶回府中,果见母亲正跟一身着绛紫官袍的老者在前厅叙话,正是榆东路经略安抚使李至德。
李至德将近六十的高龄,面容清瘦,精神还算矍铄,颔下一缕山羊胡花白而稀疏,两绺长寿眉倒衬得其人有几分仙风道骨。
李至德此时正与祁清瑜相谈甚欢,柳明诚忙上前深施一礼:“下官望州别驾柳明诚参见李经略相公,相公钧安!”
李至德颔首回礼:“德甫回来啦!今日是在家中,不必行此大礼,快坐吧。”又转向祁清瑜道:“数年不见,德甫行事愈发稳重,老国公门风不坠、家声依旧啊!”
“行之过誉了,令郎在太学那才是清贵呢!”祁清瑜笑道。
柳明诚坐下道:“数年不见,世伯身体一向可还康健?”李至德既说是在家中,柳明诚便以家礼称之。
“尚可,前些年还能在外面跑跑,近来也是愈发懒得动了,只想着在这榆东路再做上一任之后就该致仕回京了。”李至德笑道,“老夫是个劳碌命,比不得公主殿下享尽清福。哈哈哈。。。。。。”
“世伯为国操劳一生,小侄敬佩至极。”柳明诚随口奉承,然后话锋一转:“世伯到任,于公于私都该是小侄登门拜访,不想世伯竟然先至,更不知何处出了差错,小侄事先竟未得到告知,故此未及迎迓,怠慢之处,世伯海涵。”
“呵呵,德甫这是怪我唐突了。”李至德笑道。
“不敢不敢。”
“不是出了差错,而是临时起意,所以便没有告知。”李至德脸上笑容渐渐收起,“实不相瞒,德甫,有人把你给告到了老夫这里!”
祁清瑜、柳明诚俱是一惊,但都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如果只是告你,老夫大可公事公办,传你去安抚使司问话,但他所告不只有你,还牵涉到了大公子,老夫总不能也把大公子传去衙门问话吧?事涉大公子,老夫不能不谨慎,只好亲自来跑一趟。”
“不知所告何事?”柳明诚问道。
“你辖下的静山军马军中硝石数量还对得上么?”李至德盯着柳明诚问道。
“你们既然谈公事,老身就不便在场了。行之,你便把这里当公堂,该审审、该问问、该查查,德甫,你好生回话,万不可欺瞒上官!”祁清瑜微笑着起身就要离去。
“是,母亲!”柳明诚躬身答道。
“殿下慢走!”李至德也起身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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