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胳膊按住了她手臂,“月挽,借酒浇愁是没有用的,你自己想不开,放不下执念。喝酒,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月挽轻笑,眼角眉梢尽是苦涩。
她手中捏着酒坛,垂眸看着沈桁落在她手腕的手掌。
顿了顿,她怔然抬头,低声怅然:“沈桁,我若是像你这般,万事洒脱随性,心境宽广,从不为红尘世俗所扰,就好了。”
闻言,沈桁眼底深处划过一丝黯然。
他松开她手腕,转而拿起面前的烈酒送入口中。
感受着辛辣陈酿划入喉咙的热意,他扯唇笑了笑,脸上是无人发觉的自嘲和情伤。
“月挽,我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执念。”
怎么可能,没有想要的东西?
月挽喝酒的动作一顿。
撩起眼皮,她看着沈桁,“执念?”
她重复了一遍,随后唇角晕开笑意。
“相处六七万年,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话。”
捧着大酒坛,她仰头灌下几口酒。
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她撑着脑袋,歪着头,眯着眼去看沈桁。
“沈桁,嗝……”
甫一开口,因为方才喝酒喝的太急,倒是先打了个酒嗝。
待气息平复了些,她接着问没问出的那句话:
“沈桁,你的执念是什么?”
她忽然向前探了探身子,眉眼微醺。
显然是已经有些喝醉。
凑上前去打量着沈桁这副永远不为外物所动的面容。
“沈桁,你想要的,是什么?”
沈桁定定看着她。
那眼神,让月挽看不透。
过了几秒,他率先离开目光。
拎过月挽面前的那坛酒,“你喝醉了,别喝了。”
月挽不同意,去夺他手中的酒坛。
但沈桁人高手长,她又怎能夺得过来。
够了几番无果后,她坐在位置上,从桌案上重新开了一坛酒。
抱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见她一副不喝的烂醉不罢休的模样,沈桁拦不住,索性也不拦了。
拿起自己方才那坛酒,陪着她一块喝。
两人相顾无言,只沉默着喝酒。
将近过了两个时辰。
沈桁手中喝空的酒坛再次滚在地上。
他靠着身后的一棵桃花树,眼眸慢慢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