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看到周南川,她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上辈子。
她所知道的他向来是冷淡的、不苟言笑的、眼中无她的,她和他过了一辈子,他从没这样护过她。
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就是那冷冰冰的周南川,居然也有这么周全的时候,会把一个人挡在身后,给他安全感。
只是,这份周全和保护,与她无关。
这种认知,让她心口莫名发酸,有股郁气纠结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噎得难受。
她总是想超过桑榆,却总是不能成功。
一旁的萝卜山已经被装进三个大麻袋,运往周南川的家。
紧接着他又回来将白菜齐刷刷的码在车板上,再次送回去。
高头大马咴咴的打着响鼻,周南川的背影宽厚而挺拔。
桑榆看着他来回奔波,突然觉得自己和他结盟,真的是找对人了。
周南川一走,三个小鬼头小炮弹似的窜到桑榆身前,像护崽的老母鸡似的,保护着桑榆。
桑小晚不屑的撇嘴,眼睛里全都是嫌弃和不屑,自打重生就堵在胸口的那团郁气,散了一半儿。
虽说没能超过她,好歹是把人撵了出去,不再在自己眼巴前儿碍眼。
周南川回来了,马车停在大门口,他那双熠熠闪光的眼睛,仿佛两块黑色宝玉,清冷也温润。
“上车吧,我们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富于磁性。
一家五口人,头也没回的走出桑家。
桑榆在心里告诉原主,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蹄声嘚嘚,路两边的房子缓缓后退。
桑榆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歌,忽的笑了。
“怎么了?”周南川侧过脸看向她,眸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没,就是开心,想唱歌。”
“什么是歌儿,好吃吗?”周星天真的问。
桑榆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把小丫头软软的发丝,“歌儿是用来听的,不能吃。”
她便又闹着要听,另两个孩子也加入周星的阵营,缠着她唱来听听。
桑榆有点不太好意思,悄悄的瞄着认真赶车的男人,视线落在他线条流畅的喉结上。
“唱吧,我也想听。”男人真是长了把好嗓子。
桑榆的脸有些热,耳朵尖红红的,像刚成熟的小樱桃。
女孩子独有的温柔声音中带着对于未来生活的期望,在靠山屯的尚且有些泥泞的小路上空响起。
歌声停歇,仨孩子用力的鼓掌,说好听,比天上的鸟儿的叫声好听一百倍。
作为回报,周山和周海合唱了他们在学校学到的一支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响,
马车终于停了,周南川把人卸下来,自己去村部还马车。
桑偷眼角余光瞥着周南川和马车的背影拐个弯消失,安排孩子们拿盆、拿刷子,开始清洗萝卜。
穿来之前,桑榆是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代表。
她的名下不仅有房产、石油、汽车、建筑等行业,还经营着一家规模很大的酱菜厂。
那些秘方,在原始配料的基础之上,她亲自一次次试验改良出来的。尤其那个红油小萝卜,直接将桑氏酱菜拉至辉煌。
现在的种植方式,虽不如后世高产,但最大程度保持原生态,做出来的味道只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