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把总没希望升了,所以你迁怒于我。
”
“我可不就是被你坑害么。
”
正说到这,张虎子气吁吁跑来,喝道:“平哥儿,有麻烦了,一大帮人朝咱村走来。
”
“走!
”
足足有上千人群浩浩荡荡步行而来,离永清镇不到两里距离,这些人衣衫破烂,手拿锄头镰刀木棍钉钯,甚至还有人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块当武器。
在千人队伍之后,还有十几位在身后,鬼鬼祟祟躲在树林后观察着。
“冯爷,要不撤退吧,这事真闹起来,别说龙门县,就连广州府都要惊动,到时候咱们可就没法躲了。
”
一个汉子趴伏在地上忧色地说道。
“我没得选了,那个李平,必须死,待会抓到他,老子一定用铁水灌进他肚子里,以解我心头之恨。
”
沦为草寇的冯春临一身老农打扮,头上戴着斗笠,脚踩麻绳鞋。
“到了今天,我才想明白,自始至终,那个李平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
冯春临咬紧牙关,眼睛里冒出仇恨的火焰,拳头在土堆狠狠一锤。
“当初就是他,整死了郑一休,害得我弟弟被打成瘸子,让我丢了县衙典史,从那时候起我就该把重心放在他身上,那时我就应该找人,偷偷摸摸整死他,这样就没了这些破事了。
”
看来冯春临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冯爷,事到如今,咱们只能朝前看了,指望这帮流民真能行?”
身边趴伏的汉子觉得冯春临此刻的行动是建立在怒气上,并没有经过深思,所以不禁让他对今天的行动产生怀疑,于是开口询问。
“废话!
”
冯春临瞪了他一眼:“这些都是西北山场快饿死的流民,只要跟他们说,永清镇有粮食有银子,还是处黑矿场,抢了官府也不会说什么,他们自然没有顾忌。
”
他顿了顿,他吩咐道:“矿场那边就有十来个汛兵,看见这么大的阵仗,跑都跑不及,哪有心思管村里人,待会趁乱,咱们杀进去,记住!
见人就砍,不要留活口,除了李平。
”
汉子皱眉道:“牲畜呢?”
“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