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久旱,今年村里都没余粮,要不是平哥儿你,村人们都得借银子过活,今年粮价又高。
”
看来村民们卖地,还真有内情,李平怒气不翼而飞。
“到秋天,也还不起皇粮,多半是要把田地典当,现在村人处境就快赶上那帮流民了。
”
听了个大概,李平心中微微发凉,这意味着,这些村民完全是靠着借债过日子。
村民不奢望保住田地所有权,对只靠田地为生计的草民。
手里有十亩田地也会想着卖出去。
“虽然从戚老爷那收回了田契,皇粮也免了,可村人家里空空,秋后的粮种从哪来,这些都没着落。
”
“所以才会再把田契卖出去,就算应付过去了,毕竟这田契是死物,都想着卖点钱。
”
这些草民个个背负着无底洞似的,难怪腰板直不起。
“有些卖田地是想着更换产业,桑蚕织布机,还有的则就是凑钱买几头牛,想着手里有钱,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
永清镇这两月变化很多,就算不考虑金子。
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他们村绝对强过隔壁王家屯。
“他们不是卖地么?我全买了!
”
李平想着把村人一步步包在他可控的范围内。
眼下他们没钱,要卖田地,他有钱。
诓了戚老爷五千两银子,给了应雪儿一千两,补贴没有田地的永清镇村民三百两,还有矿场上的炉工们。
现在他手里至少还有一千多两。
“全买?那可不成!
”
郭齐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怯懦的不敢进屋子。
是王婆子家的长子王政。
郭齐进解释道:“平哥儿,那些田都是纳税田,你全买下了,到时候钱粮都要算在你头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
他顾得不解释王政此次前来的意思,赶忙打消李平要买下全村税田的冲动。
“确实,平哥儿,你名下太多田产,在县里还能有知县老爷护着,可到了广州府道,书办也会盯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