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鸳盟的人走后,四顾门这边,一片慌乱。
乔婉娩打开车帘一看,当即便泪如雨下,有些站立不稳。
其余的人,尽皆心情复杂,谁又能想到,那个意气风发、所向披靡的少年门主,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四顾门门人,议论者有之,争论者有之,但更多人深受打击,他们沉默了,有些还掉了眼泪。
刘如京不管那些人怎样,默默将李相夷送回了他的住处,之后便一直抱着他的兵刃,守在门外。
其他人也全都跟着涌向李相夷住的小院。
四顾门门内的医者们,全都挤在屋里,挨个诊查,都是面色凝重,摇头叹息。
乔婉娩只觉得心一点一点凉了,她扑到床前,拉着李相夷的手,一边哭,一边说道:“相夷,相夷,你怎么样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一旁的肖紫衿赶紧安慰道:“阿娩,你先别急,林院主不是还没到吗?我们四顾门数他医术最高,等他看过再说。”
李相夷适时醒了过来,拉着乔婉娩安慰道:“阿娩,别哭,我没事。”
乔婉娩愣了一下,她感觉手被李相夷的其中两个手指握紧了几下,那是从前他们玩闹时,李相夷创造的、只有她知道的暗号。
莫急,有隐情。
不过只是一瞬间愣怔,乔婉娩便若无其事,继续哀伤。
李相夷看了看屋里的一群人,这些人神色各异,都紧盯着他。
肖紫衿盯得尤其用力。
不行不行,现在真的很不想应付他们,尤其是前世撺掇着要解散四顾门的那些人,实在是懒得与他们废话。
李相夷想了想,决定先不理这些人。
于是,李门主很有礼貌地、虚弱地向所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假装体力不支,直接又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为净。
而此时,四顾门门口,一名少年正与守在门口的四顾门门人理论,他身着素色锦衣,手握佩剑,神色焦急万分。
“方公子,不是我们不让你进,只是今日门中出了大事,想必……你也知晓,如今已是乱作一团,实在招待不了你这样的贵客。”
方多病急道:“这位大哥,我方才都说了,我就是为此事而来,李门主他曾许诺收我做弟子,而今他出了事,我怎能坐视不理,正应当在他身边侍奉,你为何不让我进门呢?”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传来:“方公子可不是什么贵客,乃是门主亲自定下的弟子,是我四顾门的人,他是专程来探望侍奉门主的,你们怎能为难他?”
方多病转头,便看到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眉目清朗如星月,身姿翩然如玉树,通身一股安宁平和之气,身着布衣,却掩不住他风华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