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士说道:“这话还用得着交代?道爷我脑子虽然不比你们好使,可这么多年在关帝庙当庙头,不通阴法却能混的风生水起也绝对不是个一窍不通的人,这玩意儿的轻重我心里明白,且不说这是刘见山临死前想要的宝贝,李神通穷极一生都不能窥探其秘密,就说这利用雷法催动秘法的隐藏手法,这部经文就绝对不简单,指不定是某位上古高人遗留的神秘经书。你放一百个心,就是别人对我扒皮抽筋我也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出去。”我嘴上说着这倒不至于,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不仅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有这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畅快,唯一心里不舒服的就是我娘为了顶那一道蛟龙劫似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在书里看过,正八经的蛟龙劫跟传统的雷劫一样一共九道,一道更比一道强,刚才那蛇仙强行的唤起蛟龙劫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又有挑衅上苍之举,这才导致那第一道天雷化为万道倾泻而下。以我对我娘实力的猜测,顶着蛟龙劫问题本应该不大,若是蛟龙化为真龙的真龙劫或许对她才有威胁,那么为何这蛟龙劫对她却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呢?以至于那带头纸人都担心的不行,我觉得未必是实力的问题,而是阴阳相克的原因。扎纸巧娘成名很早,是跟牛二爷同期的人物,曾经为慈禧太后送葬队伍扎过纸人,她一贯来去神秘,就连被我认为是阴阳门百事通的爷爷也从未见过她,如果何道爷的那张照片上的小阿巧是她本人的话,算下来她已经一百余岁,可十八年前爷爷拆尸的时候,她的尸体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再加上她终日躺在棺材里由纸人纸马拉着来来往往,这就足以证明她是用了某种禁术邪法存在于人间,而天雷不仅代表天道,雷法做为第一法术,对这种禁术邪法有着巨大的杀伤力,这就是阴阳相克。就好像是刘道士的雷法虽弱,却也能让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十分忌惮的原因。黄如意也说过,他们这样的存在,在雷雨天的时候,哪怕知道那雷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会胆战心惊的躲起来,修为越高的反而是越害怕,也正是因为这个。想到此处,再想想从那棺材里滴落的血,和那纸人纸马的匆匆离去,我不由的担心了起来。刘道士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道:“你那个母亲应该没事儿,你也别太担心了。不过不是道爷我说你,有这么强的一个亲娘,你还费什么劲儿小心翼翼的?你想想,王乾之是你亲爹,扎纸巧娘是你亲娘,你是树胎之身先天道炁,缝尸匠的传人李玉成是你爷爷,你这妥妥的一个阴阳门根正苗红的二代子弟,找到他们学一些本事,再不济拿他们的名头也能横着走,就这几个人抬出来,别说什么青城山了,就是茅山派也得给三分薄面,我师父当时就说过,道门正宗现在也就占据两点优势,第一是洞天福地,第二就是老祖宗留下的秘法神技,可他们在某些地方,特别是术法的应用上,真的比不上阴阳门的某些民间法脉,偏偏他们自己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我小时候也想过,也做过这样的美梦,但是有些事说来就话长了,我想见他们,又害怕见他们。在今晚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生下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又算不算是她亲生的。。”刘道士也是挠了挠头道:“你这身世确实是复杂,按理说这些人知道你的存在却也不来认你,加上你身上的一些奇怪因果的确是让人细思极恐,不过过了今晚你就放心吧,别的不说,起码母子连心是真的,一个躲在棺材里的人能顶着天雷来救你,那不是母爱又是啥?”黄如意探出了脑袋道:“还有爱情。”刘道士楞了一下道:“人妖有别,道爷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但是你也别太过分了。对了,于国力呢?狗娘养的还没带人过来?李青瓷他们当了叛徒,难不成这家伙也叛变了?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说今天绝对不出岔子呢,这炮仗都放了多久了,人去哪里了?”“我压根儿就没有准备让他们来这里,这个蛇仙,我们设下的那些厌胜术还有陷阱没有用的话,别说他带三十六个人过来,就是三百六十个也是炮灰,我交代给他的任务是一旦这边打起来,就立马带人去把关帝庙给围住。”我道。“玉兰?”刘道士瞬间怒道。我点了点头道:“没错,不管咱们这边成或者不成,咱们是成还是败,玉兰必须除掉,蛇仙会杀我们却不会为难村民,可要是我们死了玉兰占了关帝庙,那这一方百姓就惨了,我交代于国力的就是这个,如果咱们成了就等咱们过去动手,如果要是不成,也请他们把那塑像给砸了。”“还是你想的周到,那玉兰真的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走!道爷我亲自给她塑的身,现在我再亲手给他砸了!”刘道士说道。我让黄如意留下来看鼎,随后跟着刘道爷俩人一起前往那关帝庙,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点着火把把关帝庙给团团围住。关帝庙是在一座山头上。此刻的画面就非常的诡异。庙上有三十六个人手连环构建纯阳阵看着玉兰。而庙下面却是有百鬼跪在山下。隔得很远,我就听到于国力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山下道:“各位前辈祖宗!不是孩儿们不孝,实在是这个玉兰放不得!你们被这玉兰管的太久了,还真的把她当成主人了吗?玉兰不除,你们的后世子孙们将永无宁日啊!”本来在看到这帮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什么,在听到于国力的话之后我更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一定是玉兰被村民们困住,这才叫来了这帮被她奴役囚禁过的一帮恶鬼过来求情,这帮鬼不敢上关帝庙,只能在这山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