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潇湘之行前途未卜,所以商素风一直没开口朝这方面提及。
万一身死剑神剑下,那便一切成空。
几人正等着店小二上茶饭。
忽然
「砰」的一道摔碗声清脆入耳。
这种事屡见不鲜,周围人都扭头看向靠西侧。
因为客店生意好,店铺外边搭着草棚,赵姝赵霏等人,都坐在外边。
西侧摔碗的道袍中年,也是如此。
此人面白无须,桌上搭着一柄长剑,此时满脸红怒,正瞪着后桌的两老一青。
道袍中年旁边还有数位同门,各都皱眉看向后桌。
却又拉了拉摔碗的中年道长,让他息怒,不想将事情闹大。
中年道长正想顺着台阶下来,哪里晓得,后桌的两位老人却一阵怪笑。
老人身旁的青年劝阻也无用。
「臭小子,你怕什麽。」
面相枯瘦丑陋的老人嘲笑道:「我们又没有说错,只是这牛鼻子道士脾气大,气量小,接受不了我们讲的实话。」
另外一位老人笑得身体乱摆,指着那发怒的中年道长对身旁的青年道:
「他没有胡子,说话和那余矮子一个腔调,难道不是练了松风观的武功?」
「你却不知道,当年松风观的余矮子费尽心机从福州得到残破阴谱,门下弟子一个个自宫练剑,到哪里都是脂粉味,隔着十里远都知道松风观的人来了。」
那青年听罢想笑,可朝几位道长看了一眼后又憋了下来。
「师父,莫要再说了,喝茶喝茶。」
他又劝了一句。
可是两位老人就和小孩一样,根本不听劝。
他们盯着中年道长看,见他只生气却不反驳,故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说中了,说中了,还真是余矮子的弟子!」
「三哥,奇怪奇怪,这松风观不是灭门了吗,怎麽还有传人。」
另一位头发散乱的老者笑着答道:
「被灭的是松风观,余矮子贪心不足,一直派人在江湖上搜剑谱碎片,自然有几个弟子不在观中。」
「你!!」
那中年道长原本说话正常,此时却被气出了尖细嗓音。
周围看戏的人都露出异色。
另有一位身穿道袍,更为年长的道长站了起来:
「两位何必咄咄逼人,我颜师弟十九年前就诚心拜在听涛观门下,虽然同属青城山,却并非之前的松风观。」
颜人柱得师兄出声帮衬,却咽不下那口气。
余沧海对他终究有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