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名字的野草花卉从一些石缝中冒出,为古楼增添色彩,又添生气。
偶尔芦笙之音,从吊脚楼中传来。
还有一些苗家人背着农具在田间行走。
除了五仙教的教众,也有不少朴素苗家农人,他们也生活在这片静地。
从下方平坦的古寨蜿蜒而上,到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
这里一片浓绿,药草花卉更多,蜂飞蝶舞。
在陡峭山路上行走的苗人,都有武艺傍身。
这显然是五仙教的教众。
只是
任凭他们武艺再好,一道青衣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悠赏古寨,他们各做各的事,也没能察觉。
就这样。
青衣人一路登上半山腰的青石石阶,看到一栋高大楼阁。
那正是五仙教核心教址所在。
赵荣脸上已泛出笑意,沿途采采摘摘,拾级而上。
此时此刻
一阵山风吹响了半山腰楼阁廊檐上挂着的铁马,不多时又有清幽的洞箫声传来。
待洞箫声落下,站在阁楼屋顶的陶白护法笑望着正把玩玉箫的女子。
这阁楼很古老,没什麽色彩。
然而这女子一身彩衣,裙裾花花绿绿,在木色古老的阁楼上尤为鲜艳,像是一朵静静开放的小花。
姣好的姿容下,一双眼睛大而妩媚,她的眸光那样幽深,倒映着蓝天白云。
此时
蓝凤凰正坐在阁楼上,修长的双腿撑开了裙摆,任它在山风鼓荡之下轻轻摇晃。
一只手捏着玉箫,一只手托腮,手上的花边袖口垂下,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胳膊,手腕上,还有一个银环点缀。
陶白护法的脸上先是挂着笑意,但瞧见她痴痴的样子,笑意又顷刻间消失了。
「教主,你当真是被种了情蛊。」陶白微微翻了个白眼。
「那不是挺好的。」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婉转动听:「我想着阿哥,阿哥一定也想着我。」
「那可不一定。」
陶白道:「我看啊,他是将你当成了酒坛子,如今酒喝空了,酒坛子便扔了。」
「你自己知晓装五宝酒的酒坛子也很珍贵,给他喝了酒,还将酒坛子带回来。可在他眼中,这坛中无酒,那就一点价值都没了。」
「如今他已是天下第一,要什麽样的女人得不到?」
「教主啊」
「也许你只是他曾经的酒,他尝过了,就想换个味道。你得有些志气,早点把他忘了。」
「哪怕他是天下第一,那又如何?我古寨在十万大山中,你是仙教教主,身份一样贵重,对一个负心人念念不忘不值得。」
蓝教主闻言,忽然笑了。
她双目点缀秋波:「陶姐姐,他不是那样的人。」
瞧见她妩媚动人,又痴痴于那个人的样子,陶白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我说的那般,这都多长时间了,怎的他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