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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感觉江湖离自己很远,她从未有过这般轻松疏朗的时刻。
清辉让那绝色容颜更加清丽,眼眸之中清光平铺。
她幽幽看向一旁躺在屋顶、头枕双臂的少年。
忽然间又想到什么,感觉江湖抛也抛不开,不由将整坛桂花酒抱起来,连续喝了几口下去。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
“那”
“只是江湖浪涌,由不得人。”
赵荣能体会她的话:“东方不败待你如何?”
“极好。”
任盈盈道:“东方叔叔叫人佩服,他将仇人培养在身边,给予高位,指点武艺,这便是天下第一的气魄。”
她侧目看来:“你那样聪明,又与曲洋相熟,肯定猜到我要去干什么。”
赵荣没有否认,望了她一眼:“你要我帮忙?”
“不要。”
她把酒坛放下,也看向夜空:“你只认识表妹,又不识圣姑,更何况江南四友与你交好。”
“他们四人虽然隐居梅庄,但对神教只是失望,却比你想象中要忠心。”
“你想带他们回衡山,多半是很难很难的。”
赵荣正思索她的话,又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其实也有办法。”
“等我爹重出江湖,黑木崖必然要到梅庄问罪,那是死罪,杨莲亭也不会因为他们看守多年而念旧情。”
“你等这些人上门问罪,这四人最后的念想便没了,这时出手,他们一定会随你去衡山。”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你的目的就达成了。”
“上次我去梅庄,这四人对我也极为有礼,可他们看押我爹十多年,我对他们难生感激,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叮嘱手下人,不会打杀他们。”
赵荣没想到她已经考虑得这般周到。
“那岂不是叫你处处为难?”
她还是躺着瞧月亮,眼睛却稍稍斜向他这边:
“你上次说过什么话,可还记得?”
赵荣的大脑飞速运转,笑道:“表哥与表妹的关系,自然极好。”
任盈盈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这有什么为难的。”
“衡山派的底蕴到底差了这一些,梅庄这四人与你派志趣相投,他们实力不差,又能带些传承过去。”
“倒是好归宿。”
“我也能知晓黑木崖何时派人南下,若你没有足够的人手打探消息,那就在临安等着,我会告诉你。”
赵荣笑着起身,拿起旁边的酒坛子:“来,敬这轮明月,也敬你。”
“砰~”
那清脆的酒坛碰响,似乎再多用一分力气,酒坛就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