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杳不动声色喝茶,等着王永言往下说。
“只是此事实在令王某为难。”王永言轻轻叹了口气,“这渡生草王某能每次能收到的也不多,便只与秦二爷做生意,如今夫人也想要这渡生草,王某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楚溪杳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放下茶盏目光平和地看向王永言:“王公子的意思是,我只能找旁人合作了?”
王永言没说话,手中把玩着系在腰间的玉佩,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楚溪杳见状,笑了一声,意味莫名。
王永言蹙了蹙眉,抬眼看向楚溪杳:“夫人笑什么?”
“我笑王公子分不清孰轻孰重。”楚溪杳一边说一边叹息着摇了摇头,“我夫君在边境打仗,公公也与朝中颇多武将交好,此等关系,岂是秦家能够比拟的?”
王永言把玩玉佩的动作顿了下。
“过去药铺里的渡生草大多数卖给了朝中的武将,可这人数不过寥寥,若是这渡生草到了侯府手上,能够联系的官员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楚溪杳闲闲抬眼望向王永言,唇角轻勾。
“况且这药好用,除了朝中的武官,我夫君和他帐下的将土们自然也需要,这便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王公子能靠经商修了如此漂亮的宅子,不会不懂的该选谁吧?”
王永言怔了下,下意识道:“可是世子不是……”
“生死未卜罢了。”楚溪杳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如今可没人说他丧命呢。”
王永言没说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定远侯世子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楚溪杳竟然还在嘴硬,怕是不想担个年纪轻轻便守寡的名吧。
“王公子,秦家如今在朝堂上只有方寸之地,来日出了事连自保都不能,若是秦家这条路子断了,除了侯府,你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搭上哪条大船?”
楚溪杳面上的笑容简直无懈可击:“我如今来与王公子商议此事,王公子只需要点头,别的好处自然就来了。”
王永言却没有松口,反而移开了目光,笑道:“王某分明可以自已开一家药铺,只要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买。”
“是吗?”楚溪杳微微提高了声音,“渡生草若是用量不当会让人成瘾,若是有人一不小心,官府追查起来,没有了侯府这保护伞,王公子还能安然无恙吗?那些官员也能安然无恙吗?”
“王公子最初与二舅合作,不也是看重二舅是高门大户,但是秦家怎么比得上侯府呢?”楚溪杳将声音稍稍降下来些,“论有权有势,秦家可排不上号。”
王永言闻言,目光闪动,沉吟片刻后抬头看向楚溪杳,朗声道:“夫人聪慧,既然如此,这渡生草便继续供给你便是!”
“那二舅那边?”楚溪杳话只说了一半,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她不允许王永言继续和秦二爷做生意。
王永言面上闪过挣扎之色,许久才下定决心道:“此事王某自会解决,从今以后上京只此一家。”
楚溪杳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公子是聪明人,既然如此,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