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
赫斯塔睁开眼睛。
“我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吗?”司雷问,“或者我们明天再说,你现在要是难受,就先睡。”
“我都听到了……”赫斯塔低声喃喃,“我说什么是‘青年之爱’,原来这是‘青年之爱’啊。”
“这早就超越了普通的杀人事件了,这就是针对不同政见者的恐怖主义行动……”司雷低声道,“如果真的是安娜在模仿黄金时代的那场刺杀——”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模仿作案……”赫斯塔突然说,“但其实……不是。”
司雷目光聚焦过来,“可你之前找到的报道不是说——”
“对,同样的游轮杀戮在黄金时代曾经发生过一次,但那一次的始作俑者也是安娜。换句话说,这不是模仿,是同一个凶手连续作案……
“安娜,就是阿尔博多尼卡。”
赫斯塔望着司雷,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平静转向诧异,一如今晚她在硬石酒吧的反应。
“不可能?”司雷再次怔神,“这种……这种事——”
“……有点刺激啊。”黎各接道。
“我也觉得,”赫斯塔低声道,“但安娜说,她出生在黄金时代的前夜,和罗博格里耶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这话是她告诉你的?”司雷问。
“对,是她亲口说的。”赫斯塔忽然意识到什么,“……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在骗我,但我暂时相信这个说法。”
“为什么?”
“我早就有这个怀疑了,在那个调酒师说自己上船十年都还是新人的时候,”赫斯塔回答,“她当时说过,这次随行的两百多人里,大部分都是老资历。”
“技术上不是不可能,”黎各看向司雷,“你忘了那份关于超长距旅行的文件吗?我们今晚在罗博格里耶的书房里发现的那个。”
司雷又回想起那只在三层甲板砸向她的机械断手,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寒战。
“难道说今晚的那些船员、客人,也全都是——”
黎各摊手,“那只有安娜自己知道了,但我知道某些核心城确实可以做到一比一复刻人体,只要脑子还在。”
司雷起身开始踱步。
“……有必要吗?这趟航行就算满打满算也只能上来七十个人,之前阿弗尔港口的意外事故又吓退了一半乘客,实际登船的人还不到一半,实际登船的人里又没几个老谋深算的人物,反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司雷停下脚步,“为了这不到三十个人,专门策划一场同等规模的刺杀?”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赫斯塔轻声道,“但罗博格里耶——我是说罗伯·格林,他声称所有登船的人都通过了某项试炼的考验。我感觉罗伯不是什么狠角色,他胆子比唐格拉尔都小,我今晚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坦白了真正创造出伊甸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个隐于幕后的‘大人物’。”
“谁?”
“没细讲。”
“这个‘大人物’也在船上?”
赫斯塔摇了摇头,“应该不在,罗伯说这位大人物通常待在核心城里,而且具体能不能见到,还得看是去了哪个大区。”
“……所以你今晚不仅见了安娜,还见了罗博格里耶。”黎各忽然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同时来找你喝酒了?”
“嗯……我出去了一趟。”
“一个人?”
“一个人。”赫斯塔回答,“但你真的不用担心,对我们来说,这艘船现在真的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