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顺着他瘦削的棱角滑下,牧雪梨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吐息都是凉的,脸色白如纸片。
为什么在她面前也不愿意示弱呢。
十二月,几近零下的温度,怎么可能不冷呢。
又路过个红绿灯,林归抬脚要走,还是牧雪梨将他强行拉住的。
她无奈道:“这是红灯哦。林归同学。”
林归不自在地别过头,“哥知道。”
“你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知道林归有红绿色盲。
耳畔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回神时,一件厚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衣服还残留着原主人的体温,热热的,暖暖的,让已经手脚冰凉麻木的林归活络了一下。
他固执的脱下,推了回去,“不要。”
“那我也不要!”
于是少女丢掉林归的外套跑出几米,不管林归怎么追她都不愿回来披着,被这么一弄,林归只得连声应道:“好好好祖宗,哥服你了。”
牧雪梨弯起嘴角,点了点头,“嗯!”
于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并肩而走,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总是在对的人身上过得特别快。
走到宿舍时两件外套都沾了雨水,两人冻得都快没有知觉了,尤其是牧雪梨,抖的跟筛子一样。
林归停在了宿舍楼门口,挤了挤湿透的外套,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学校。
十二月,他穿的依旧单薄,除了外套就是内里的卫衣,可惜全部湿透,这模样也没办法再回去见老头。
他紧了紧上身,确实冷,连呼出的气都觉得暖和。
他提着湿冷像冰块一样的外套走在路上,心里想的却是牧雪梨。
那么瘦弱的小东西可别生病啊。
转念想到牧雪梨说要给林至生过圣诞的话语,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淋的雨不值当。
反正等她真的跟林至生好上了,自己也可以彻底退出了。
算了,爱谁谁吧。
他淋着雨走着,忽然听到由远及近脚步踩水坑的声音。
回眸,像是刚才的回溯,少女将伞硬塞进了他的手里,像他把衣服包在她的脑袋上。
“给你,打着伞回去,我看似乎还要下一阵。”她的美人眼清澈明亮,包容他的狼狈,“好好照顾自己,笨蛋,生病了,计划就要延后了。”
生怕被报复,少女挡住头顶像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离开。
原地只剩下林归心泛涟漪。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也发现了自己放不掉她。
越心动,越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