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温克人围聚在篝火旁,饮酒聊天。姑娘们载歌载舞,老人则用口弦琴为她们奏乐。
再一看我们三个小废物,除了吃和拍手什么都不会。
纳日松想要拉着龙冥渊喝酒,被我当场阻拦。
龙冥渊醉酒的模样我可是见识过了,以防误事,还是别让他滴酒不沾为好!
他凝视着那杯马奶酒,抿了抿唇,似乎有点想喝的意思。
我只得劝道,“等咱们找回奶奶的魂魄,我陪你喝!喝多少都行,一次喝个够!”
这时,有鄂温克族的姑娘过来拉我,想让我跟她们一起去跳舞。
我摆手表示不会,可架不住她们的热情,硬生生把我推到了中间。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学着她们的步伐,随着口弦琴轻悦的调子,在摇曳的篝火旁尽情跳起来。
我感觉有一道沉甸甸的视线始终落在我身上,目光比那熊熊燃烧的篝火还要炽热。
可每当我顺着那道视线寻去,都只能看到刻意避开的冰蓝眼瞳。
安言昊喝了半斤的马奶酒,社牛症开始发作。
见我跳得那么欢快,也上来用他那半吊子的萨满舞跟姑娘们比拼,笑得我肚子都要岔气。
一直闹到晚上十点,纳日松赶我们回去睡觉,否则休息不好的话,明天进山会很疲惫。
进入撮罗子之前,我对醉意熏然的安言昊说道,“奶奶大限将至,我不放心把她一人留在这里,明天你就不用跟我们进山了,留下来帮我照看奶奶吧。”
安言昊十分听从我的话,“好,那你们小心一点,早点回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与他挥别,钻入了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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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大雾弥漫,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唯有远处那抹耀眼的红衣,在一片白茫茫中分外鲜明。
“小鹿,你终于来了,我已等你千年……”红衣男子的声音缥缈悠远,听起来宛如冷泉敲打石壁,沉澈如水。
“你是谁?”我惊惧问道。
此话一出,周遭的雾气开始变得更加浓稠。
我努力上前,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可越是接近,白雾就越发浓厚,仿佛有股无形的阻力禁止我靠近。
“快来寻我,我等不了太久……”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莫名的期待。
“那总得告诉我,该去哪里找你吧?”我焦急地问道。
“你只需追随驯鹿的痕迹,我会在林中等着你。”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的身影完全被大雾吞噬,最终连那抹红色也消失在了幕天席地的惨白之中。
我从梦中惊醒。
一些本不该有的情绪钻入我的身体,有凄楚、苦涩与欢喜,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这些情绪在我心中交织翻涌,犹如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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