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不大,却也引得里面的古得金和赵寡妇出来。古得金把手在胸前旧衣服做成了围裙上抹了抹,劝道:
“宽侄,没那么重要,大家都是伙计,玩两把开心开心而已。”
“开心?你倒是开心了,为了你们家日子好过一点,我舔着脸和文校长说,让她安排你到这里来干活,你却不思悔过,还对得起我吗?对得起阿珠姐三不五时来帮你洗衣服吗?”
骂人确实会让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舒服,石宽骂上了瘾,对古得金又是一顿劈头盖脸骂去。
“宽侄,消消气,消消气。我没输,赢了,你回去时帮我拿去给阿珠,我帮不了多少,能帮一点是一点。”
古得金拍着石宽的后背,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
旁边的赵寡妇可就不一样了,脸阴阴的。她和柱子现在已经是住到一起,俨然是一家人了。柱子天天晚上输,这一个月的活等于是帮古得金干了,心里自然是很不爽。
可是男人们赌钱,作为女人家,她又不敢出声。再说了,最开始时,她还是支持柱子的,想把古得金的那几百块都赢过来,那样就可以添置好多东西了。谁曾想到,柱子竟然连一个老头都赢不了。
石宽哭笑不得,这样的结果,完全不在意想之中啊。搞得他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继续骂还是夸奖了。
罗竖觉得这些人太愚昧了,决定要说道说道,便过来拍了拍古得金的肩膀,笑着说:
“金叔,好手气呀,今天中午我也和你们赌一把,怎么样?”
“罗老师有这个雅兴,那我们就一起玩玩呗,是不是啊,柱子?”
一个老赌鬼被人约赌,岂有不赌的道理。趁这段时间运气好,古得金想都不想就应约了。
赵寡妇也想柱子把输的钱赢回来,推了推柱子。
“罗老师,你不会和我们开玩笑吧?”
想着没见罗竖赌钱,又是这种文质彬彬的样子,可能都不会赌。新手的钱是最容易赚的,柱子跃跃欲试。
“没开玩笑,你们快点把午饭做好,吃饱饭后,我们玩一个时辰,下午还要继续上课呢。”
罗竖一本正经,内心却带着点蔑视,没有再多说,转身走了。
最觉得不可置信的是石宽,他顾不得柱子和古得金,跟上了罗竖。
“你真的要和他们赌钱?”
“是啊,你要不要一起玩?”
罗竖回答的轻飘飘的,脚步都没停下来,好像这只是弯腰拣张树叶这么简单的事,都不值得拿来一谈。
「当,当当!当,当当!」
下课的钟声响起了,那些孩子们蜂涌般冲出教室。开始还显得有点宁静的石磨山,立刻喧闹了起来。
石宽是不相信罗竖要赌钱的,罗竖不愿意和他说清楚,他就跑去问文贤莺。
“贤莺,别走,等等。”
早在石宽和文贤贵来到操场上时,文贤莺就已经从教室的窗户里看到了。往天她上课都是很认真的,今天却有点盼着值周的高枫去敲响下课钟。
钟声响了,她也出来了,却突然装作没发现石宽,径直朝后排的办公室走去。石宽把她叫住,她脸上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回头来说:
“有什么事啊?站了近一个小时,我想回办公室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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