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记得种花那一日,是长愿去夕裳禾那处要的花籽,她们一同亲手栽种的,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们两人。
尽管知晓一切,却还会忍不住疼。
韦语澜走了,长愿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脚边落着一堆沾着血迹的匕首。
长愿从来就知晓自己不会洞察人心,她只以为韦语澜在演戏,在隐藏身份,扮演一个好徒弟的形象,在帮她引阿云走那条路。
她们是绑在一起的,却没想到韦语澜动了心思,更是迟钝到最后才看出来。
也是,她习惯了将大部分视线只落在云西一人身上,由此便忽略了太多身边事,走到这种地步,是她活该。
夕玥在魔宫等了许久,韦语澜姗姗来迟。
韦语澜脸色有些许苍白,夕玥想到后来听说的,云西废掉了韦语澜仙人之境以上的修为,虽如今已过去许久,想必还未好全。
当然,夕玥不是来讽刺韦语澜的,不会主动提起这事。
“今日西海域的风也没那般大,怎么将你吹来了魔域。”
显然,韦语澜不是很欢迎夕玥的到来。
夕玥道:“西海域今日无风,我恰好便越海而来了。”
韦语澜在夕玥说话时漫不经心坐下,挥手示意大殿多余的人退去。
“玥姐姐现在倒是学了三分夕鎏神尊的模样,裳禾姐姐若是还在,定然是欣慰的。”
夕玥眼尖,目光落在了韦语澜手腕间,尽管衣袖很长,她还是看到了对方缠着伤口的布条,嗅到了血腥味。
经历过这般多事情,夕玥也变了许多,并没有因着韦语澜这一句话就气急,她道:“能有神尊三分模样是我的福气,师尊当然会高兴。”
韦语澜觉得无趣,她打量着气定神闲维持笑脸的夕玥,想到结契那日,对方因着云西晕倒拦住了她的去路,说要决一死战。
人都是会变的,就连她自己都变了。
她放弃了原本想用夕问雪刺激夕玥的想法,开门见山:“说吧,你来找我
何事?”
夕玥左右看了看,没有卖关子,道:“杏百已除,余党几乎尽数清剿,该谈谈仙魔两道之事了。”
韦语澜瞥了夕玥一眼,笑道:“你就这般跟我来谈?”
她收回觉得夕玥靠谱了的想法。
“当然不是。”夕玥白眼,她没有傻到空手跑来魔域来跟人谈判的想法,那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