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明听苏业泰忽然问自己跟省委副书记陈登峰的女儿熟不熟悉,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有点无奈地摇摇头说:“苏县长,我们只知道陈副书记的女儿在省厅预算处工作,但并不熟悉。
过去我们去预算处办事,都是直接找冯林峰处长或者毛副厅长,很少跟陈副书记的女儿打交道,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负责哪个岗位。
”
张雅玲忽然插言道:“苏县长,我有个堂弟叫张文清,是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的一位科长,与陈副书记的女儿是大学校友,两个人在大学时就很熟悉,听我堂弟的意思,他好像正在追求陈副书记的女儿——”
苏业泰眼睛一亮,打断她的话问:“你堂弟现在追求到了陈副书记的女儿吗?他能不能把她约出来跟我们见个面?”
张雅玲笑道:“他追没追到陈副书记的女儿我不大清楚,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
随后,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为了表示她没有吹牛皮,还故意把免提键打开,让全桌的人都能够听见她和堂弟的对话。
电话接通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很沉稳的男声:“二姐你好。
”
张雅玲得意地瞟一眼身边的苏业泰,见他正在认真地侧耳倾听,便用很亲热的语气说:“四弟好,我现在到了省城,明天准备去省财政厅办一点事。
今年春节回家时,你曾对我说你跟陈副书记的女儿是大学校友,正好明天我们要找她办事,你能够给我们提供一点有关她的详细情况吗?”
张文清沉吟了一下,答道:“姐,陈副书记的女儿名叫陈珮,跟我是中南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校友,但比我低两届。
当时我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陈珮读大二时也进入了学生会,担任学习部部长,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共事一年,关系还算可以,对她也比较了解:她是省委副书记陈登峰同志的独生女,算是名门闺秀,但她为人非常谦和低调,从来不对别人提起她父亲的职务,我在大学期间就一直不知道她父亲是南江省委副书记。
“不过,她虽然性格温婉沉静,但原则性和自主性却很强,什么事情都有她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基本不会受外界的干扰。
我举一个例子给你听:上个月秦省长的秘书为了给家乡财政局争取一笔戴帽资金,亲自打电话邀请她外出吃饭,但被她一口拒绝,而那笔戴帽资金最终也卡在她那个环节没有获得批准——”
张雅玲有点诧异地问:“秦省长的秘书要为家乡争取一点戴帽资金,可以直接找财政厅和预算处的领导啊,怎么会卡在陈珮那里?她现在好像还只是预算处的一个主任科员吧,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力?”
张文清笑了笑说:“姐,你好歹也是桃林县财政局的办公室主任了,怎么连这么一点官场路数都不清楚?我先告诉你一个信息:陈珮两个月前已经是预算处县乡组组长,正科实职,不是你所说的主任科员。
而这个县乡组组长的岗位你是清楚的,正好是负责对下补助的,县乡一级所有的财政补贴都要经过这个组。
也就是说,财政厅所有对下面的财政补贴项目,都要经过陈珮这一关才能报上去。
“其次,你还得注意陈珮的特殊身份。
她是陈副书记的女儿,据说,陈副书记明年很可能会上一个台阶,接替秦省长担任省政府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