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豪忙带着吴曼萍往径直来到值班室,推开门后,吴曼萍立即疾步走过去,一把搂住正端严地坐在一条椅子上的陈珮,急急地问:“珮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出来和同学一起喝茶吗?怎么喝到这里来了?”
陈珮很冷静地掰开她的手,抬眼看了一下有点惴惴不安地站在后面的朱世豪,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妈,刚刚我和我同学在一个演艺吧听歌,遇到一个恶少,据说是沙星市常务副市长的儿子,他的狐朋狗友都叫他‘闵少"。
这个恶少在歌厅欺负一个唱京剧的弱女子,还跑到舞台上毒打她。
我同学看不过去,便冲上舞台为那个女子打抱不平,双方发生了斗殴。
我见闵少那边人多势众,便跑到舞台上去劝架,没想到他们连我也打,那个恶少的一个同党一脚把我踢翻在地——”
吴曼萍“啊呀”一声惊呼,不等陈珮再说下去,再次用手揽住她的头,一边在她的头上仔细搜寻伤处,一边心疼地问:“珮珮,你伤着哪里没有?”
刚刚问完这句话,她忽然看到陈珮的后脑勺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忙扒开头发一看,只见这个肿块颜色青紫,上面还分布着细细的血点,心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转过头怒视着朱世豪,厉声喝问道:“打伤珮珮的凶手在哪里?你们抓到了吗?我家珮珮伤得这么重,你们不闻不问,不第一时间把她送医院治疗,反倒把她当犯罪嫌疑人进行讯问,你们这是办的什么案子?我告诉你们:如果珮珮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留下了脑震荡等后遗症,不仅那些凶手逃不脱法律制裁,你们这些办案人员也逃脱不了徇私枉法失职渎职的责任!
”
朱世豪并不知道陈珮也负了伤,此刻听到吴曼萍这番声色俱厉的斥责,心下更是着慌,赶紧答道:“吴大姐,我们开始并不知道陈珮负了伤。
您放心,那些参与斗殴的人包括为首的闵小军在内,现在都被我们控制了。
等下我们就组织警力对他们进行突审,找出打伤陈珮的凶手后,我们会立即刑拘他,该赔偿的赔偿,该判刑的判刑,绝对不敢徇私枉法!
”
吴曼萍“哼”了一声,又问:“那个为头的闵小军,就是沙星市副市长闵永贵的儿子吗?”
“是的,闵小军就是闵副市长的儿子。
”
“这个闵永贵,我看他本人好像还蛮谦虚蛮低调的,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混账崽?”
她刚说完这句话,一个身材瘦高带金丝眼镜的五十余岁男子推开值班室的门走进来,径直站到吴曼萍面前,用满含歉疚的语气说:“吴大姐,您说得对,我那个儿子确实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孽障,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闯的祸也不是一桩两桩了。
我身为一个副市长,对自己的儿子失于管教,实在是愧疚莫名,所以现在特意向您和珮珮负荆请罪来了!
”
说着,他便恭恭敬敬地向吴曼萍鞠了一躬,满脸都是沉痛和愧疚的表情。
这个金丝眼镜男子,就是闵小军的父亲沙星市常务副市长闵永贵,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就是芙蓉区副区长兼区公安分局局长李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