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天天往外跑,会引人怀疑,大多时候是让墨十七来给棠溪聿风喂药。
墨十六还被关起来审问,就算放出来也不堪大用了。
墨十七早被他控制,算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心腹,凡是见不得人的事,他又不方便出面的,都会交给对方。
“前段时间替师兄请的假都到期了,师兄再不露面别人就该怀疑我了。”
墨知晏在床边凳子上坐下。
棠溪聿风彻底废了,没什么威胁性,他有什么牢骚都能说给对方听,但棠溪聿风的身份却是个麻烦事。
之前他都忘了还有魂灯这回事,好在他深知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留了个心眼。
这段时间里,他明里暗里打听,已经知道像棠溪聿风这种家族核心子弟,和大宗门倾力培养的亲传弟子,身上都有背后的大能下的禁制,不能贸然弄死,不然绝对会暴露自己。
他不能说让对方消失就让对方消失。
眼看四十九天过去,墨知晏还没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很有些犯难。
不过,他为难,棠溪聿风可不会觉得。
听了他的话,棠溪聿风眼睛亮起一豆火苗。
不大,风中残烛一点似的,心里悄悄升起一丝希望。
墨知晏见了,冷笑一声
“你高兴什么,我只是现在没想到办法,不代表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拖的越久,痛苦的不还是你”
痛苦算什么能活就好,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棠溪聿风本来都放弃了,此刻难得见到生的希望,越发渴望能够获救。
他对墨知晏这样好,把他当亲弟弟看,悉心照顾他,最后得到这样的回报。
讽刺之余,他对墨知晏的感情全化作了仇恨。
哪怕是拖着这条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要亲眼看到墨知晏的报应。
棠溪聿风不能说话,但还有眼睛。
他的眼神把仇恨痛快表现得太明显,好像墨知晏不能如愿,他就无比开怀。
墨知晏眸子沉下来,嗤笑“师兄好像很不甘心啊”
棠溪聿风不屑地看着他。
“挺看不起我是吗觉得我是白眼狼”墨知晏站起身,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他,“棠溪聿
风,你也好意思觉得别人没良心”
棠溪聿风挣扎着吐了口血沫。
墨知晏闪身避开,眼神比他还要轻蔑“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这里才几个月,可没受你多少恩惠。”
棠溪聿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认定了墨知晏是个没良心的畜牲,只当他在推脱责任,眼里恨意不减。
墨知晏道“但你呢你在华弥仙境生活了多久,几百年有吧墨天晔那两夫妻从前没孩子,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你又是怎么对待他们亲儿子的呢”
棠溪聿风不动了,脸上浮现出痛苦和挣扎。
墨知晏不提墨寻还好,一提墨寻,他整颗心都被悔恨反复煎熬。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偏心呢不过是毫不在意罢了。
被束缚了一个多月的手脚经过几轮噬心挠肺的麻痒,早就没有知觉了,这会儿挣动几下,热血上来,又开始难受。
棠溪聿风的内心越发煎熬。
墨知晏嘲弄道“摆出这副忏悔的模样干嘛呢装的这么道貌岸然,你敢坦白地说你为什么把这事隐瞒下来吗”
棠溪聿风张了张口,嘴里只有半截断舌,也还是啊啊嘶吼了两声。
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