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儿,也不继堂口”
“况且,难道你觉得,我这张脸还需要去抢人?”
只一句话,阿捡似乎被我说服,彻底释然:
“这倒是那我就和你说说吧,慈青女的堂口不是秘密,是常州东离区一间名为‘逢赌必赢’的棋牌室。”
“你问的后两个问题我不知道。通常各家太保都是待在自家堂口的,有事情自然会出门,但为啥出门,我哪里能知道,实在不行,我给你退十块钱吧。”
五万块就退十块钱。
阿捡的抠门本性简直暴露无遗。
我重新思索了一遍自己现在知道的线索,确定阿捡再不知道其他东西,而且自己没有什么想问的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刚说你们什么活计都接那杀掉慈青女,要多少钱?”
阿捡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本已经掏出手机来准备收钱,听我这么一说,手指微顿,顿时抬起眼来看我。
他人极瘦,气质阴鸷,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太喜欢对视,总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窥视对方,被发现后,又很快的隐匿自己。
但他真的抬眼直视别人的时候,目光深邃,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清楚他眼中黑多白少,尤其是左右下这三个位置的眼白较多,上只见黑,典型的下三白之相。
我了解一些他这面相,很多人都说这样的面相,贪图物质,为财舍命,所以大多数人不喜,且孤立此等面相者。
但这样面相的人,优点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重义气,容易坚守原则。
我淡定和阿捡对视数十秒,他果不其然按照自己一贯的做法,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只是语气不复之前的平缓,染上些许森然:
“我是不是和你说我干爹是十一太保?太保们当年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姐妹,立誓不背叛彼此!”
“你敢在我的面前,问我怎么杀掉我的干姑姑?”
我从容看向对方:
“与慈青女结拜的是你的干爹,又不是你,你又不需要守誓言。”
“况且古往今来,得到免死金牌的,就没有几个能逃过被为君者杀害的命运。他们以为这是恩宠,但若是上位者没有杀意,又哪来什么‘免死’一说呢?”
“越是害怕什么,才越是要证明什么。”
“而之前的常州十三太保立誓不背叛彼此这是结拜的时候,就已经拉帮结派,有了龌龊?”
确定阿捡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我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难道十五位十三太保,死的只剩下六位,也和这些龌龊有关?”
阿捡眼皮直跳,沉声说道:
“总之,我干爹可是慈青女的结拜义兄,手足亲朋——
得加钱。”
虽然只是试探,但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条路子!
我心中一惊,旋即冷静下来。
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钱,雇佣对方去朝慈青女下手。
一个普通的女人,在他们的眼中,价码是一百万。
虽然阿捡只分到二十万,就愿意动手。
但慈青女并不是普通女人,甚至在我心里,强到不能算是人。
况且我还并不了解阿捡以及他的干爹,若是真请十一太保这接黑活的堂口动手,背叛的砝码一旦加的不够多,被黑吃黑都算是最好的结局。
我在内心下了定论——这条路子只能留待观察,并不适用。